但当时悲戚的心情却还记得。
赵佑望着安茹心微冷的面容,仿佛与当年那个孤零零的小女孩重叠。
他内心不禁泛起几分愧疚。
这愧疚好似一把盐,放入口中厉害得很,但抛进池塘里很快也不过就化了。
当时的承诺的确是真心,只是后来的事情的确也冲淡了他所有的情绪。
他道:“我自然记得,但是——”
再度被打断。
“二舅舅说得不错,你接我回京路上的确受了伤——”安茹心话音一转,“但舅舅能不能告诉我,那一趟你拿了多少两银子?”
赵佑脸色白:“你……”
这事在安茹心心里藏了许久,她一直不愿意点出来。
但今日,她不得不说了。
“当日家里想去接我的人,恐怕不止是你吧。”
安茹心语气平淡极了,“富贵险中求,二舅舅为银子自愿前去接我,也拿到了自己应得的那一份,伤是水寇砍的,也不是为我挡的,你日日将这个挂在嘴上挟恩图报,你凭什么呢?”
赵佑气的抖:“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是你舅舅,你怎么能如此污蔑我?”
安茹心语气仍旧无波无澜:“我是你外甥女儿,你们一家怎么能如此坑我?”
赵佑气得说不出话。
安茹心看他片刻,突然跪下,朝他磕了三个响头。
赵佑一怔。
安茹心再次抬头,看他的眼神似失望至极:“二舅舅,从此以后我们便桥归桥路归路吧。柳氏我不会放过,你们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奉陪到底。”
这几日安茹心都在忙着练箭。
一箭箭接连被射出去,或落在地上,或中在靶心。
安茹心完全没有停歇,几乎忘了时间,忘了酸痛。
紫鸢忍不住上去劝慰:“我知道夫人心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