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的是腰,又没做肾摘除手术,至于严重到手臂连筷子也拿不起来的地步吗?
简直是个无赖!
携恩图报!算你狠!
气归气,饭还是得喂,总不能真让小崽崽饿肚子,那她怎么舍得?
陆英一勺一勺喂。
朱隽一勺一勺吃。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时光仿佛穿越回到,十四年前的那个九月,那时,她十岁,而他年仅六岁。
那年,她救了坠崖落水的他……
那年,他和她,定了娃娃亲……
后来,他刚成年,她已嫁人……
是缘分,是劫数,谁又说得清呢?人生一世,不过是一场体验,匆匆百年而已。
朱隽突然说:“你还记得当年我坠崖那个水潭吗?”
陆英点头:“记得,离这不远。”
朱隽:“改天,你带我去故地重游,好不好?”
陆英:“干嘛?”
朱隽:“就……想再看看。”
陆英:“等你痊愈再说。”
朱隽笑得邪魅:“话说,我的初吻,好像在六岁那年,就被你给夺了去吧?嗯?你认不认账?”
小崽崽,你说这话是讨打吧?
是吧是吧是吧?
不提醒,她还真忘了这茬。陆英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他怎么不说,她的初吻也被他夺去了呢?
人工呼吸,如果算初吻的话……
那么,的确如他所说那般,她和他,把自己的初吻都给了彼此,还不止一次!
人工呼吸,算初吻吗?
不算吗?
算吗?
一念至此,陆英心里的怒火,瞬间荡然无存,只剩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愫。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陆英索性回了趟竹屋,抱来一把古琴。这把不是沐天霖送的那传世名琴“独幽”,而是她在大学时常用的七弦琴。
这把古琴,若摆在琴行里,也就是三百多块普普通通的一把琴,但也要看在谁手里。陆英两年大学的专业课,可不是白上的,她高超的指法和琴技,偏偏就能化腐朽为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