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是开拓进取派,一方是贪图享乐的保守派。
这两个派系关系太近了,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不是简单的地域区分,纯粹是志向不同。
简单来说,就是庞德公这一伙人看不上刘表,觉得刘表不是值得效力的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是甘宁学问不行,不然也能混到鹿门山。
();() 心中思索着,也就陪甄宓聆听五经讲义,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讲学的老者才停下,一众士人起身施礼送行。
竹棚外旁听的游学士人、山民也起身施礼,待那几个人走远,山民们最先离去,然后才是游学士人。
哪怕他们要讨论,也要离开鹿门山学区域,去外面讨论。
一些低声议论也传入黑熊耳朵,才知道刚才讲学的是大儒宋忠,协助刘表正式开办官学、小太学的关键领袖人物。
随宋忠一起离去的是庞德公与司马徽,大概只是临时的学术交流。
宋忠这类官学大儒、讲师会时不时来鹿门山交流;庞德公、司马徽也会前去官学讲课。
思索间,徐庶走出竹棚,先是审视黑熊身后跟着的高壮白袍卫士,又随意瞥视两层白纱笼巾遮面的甄宓,才说:“我鹿门山学中,这还是第一次有佩剑之外的军械。”
“此言不然。”
黑熊回头眼睛上翻注视吕布所持的方天戟:“此地成为鹿门山学前,必然有军械出入、驻留过。”
斗嘴一句,也不示弱,仔细打量气度精悍的徐庶,又见其他士人从两翼而来,隐隐有半包围之势。
这一刻,黑熊有点想笑。
隔着黄铜面具,实在忍不住就笑了:“听说足下是刘豫州所辟军师,想来是会算账的。”
“是我疏忽了,不愧是白鹅渠帅。”
徐庶将那卷整理后的竹简递给黑熊,问:“渠帅还会襄助我主刘豫州?”
“我还有些事情要做,我与刘豫州各行其是即可。”
黑熊翻开竹简阅读内容,不觉得惊奇,就说:“我不是无故劫持蒋济,而是这老贼举杏黄旗邀我靠岸相见,身边又隐匿善作画者,想描画我的形貌,这才报复此公。”
“至于袁涣,我知道他是刘豫州的门生故吏,觉得他在曹操麾下虽能安民一方,但更多的是为虎作伥。不忍他明珠暗投,这才带他投奔河北。”
“还有二袁,劫持是真,籍此脱身是真,我作为袁氏使者也是真。”
黑熊将竹简卷好递还给徐庶,盯着对方眼睛:“我与二袁,与刘豫州有共同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没什么好避讳的。”
他目光打量左右围绕的鹿门山士人:“比之刘景升父子,我敢于向曹操拔剑。”
徐庶收好竹简,展臂示意:“入内详谈。”
“好。”
没什么好推辞的,牵着甄宓手腕两人跟着徐庶到木棚前脱了鞋子,其他士人也都脱了屐履。
这些人也只是好奇多打量了几眼甄宓,并无深入探究具体身份的意思。
围坐在一起,庞统作为地主,拱手开口:“某襄阳庞士元,不知足下如何看袁曹之争?”
“袁氏有分崩之象,袁绍病重不能决,反倒痴心妄想,以为两个儿子能盟誓修好。我别无良策,欲杀袁谭以绝隐患,奈何袁尚顾及手足之情。”
黑熊认真打量庞统以及他身边的士人,继续说:“袁尚文武兼资气度恢弘,且性情果敢,缺点有二,一是袁谭以及颍川人分权,二是年幼威望浅薄。我出河北时,已杀郭图、辛评,剪除了袁谭大半肱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