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欢乐持续到一道带着些笑意的声音响起,这才停下。
盛禺山与盛建宗一前一后跨入院门。
小孩子们不情不愿被打发离开,只留下死活不愿走的盛叶翰偏要听长辈们要跟兄长说悄悄话。
“祖父。”盛叶舟翻身从躺椅上坐起,疾步上前扶住面色有些憔悴的盛禺山,有些担心地问起“祖父身子可是有恙”
抬头第一眼,就见祖父面色不对,几句话间又咳了几声,似是几年未现的夜咳又犯。
“无事,是昨夜与你大伯商议事情之时受了些风寒,喝些药已轻快了许多。”盛禺山反手握住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坐下后轻轻拍了拍。
“这些日子在府中可还高兴”
“难得带着弟弟妹妹玩耍,孙儿觉得每日都很忙。”
盛叶舟仔细观察祖父神色,见他精神头果真还不错,这才放下心来笑道。
除去雷打不动早晨自习室三个时辰的读时间,白日里几乎闲不下来温写字,确实是忙碌无比。
盛建宗整个人都有些疲倦,撩袍坐到身旁石凳后浅笑着开口“听说飞羽那小子天天吵闹着要出府,差点没被廖山长罚跪祠堂。”
廖府的亲事办得不声不响,处于如今风口浪尖的特殊时刻,廖府同样不敢高调办事。
两家婚期早定,改吉时也不妥当,所以只得折中请了些亲朋好友来小小热闹热闹,并未大张旗鼓地游街晒嫁妆。
婚后蜜里调油了小半个月,廖飞羽就接连来了好几封信,询问何时出行,虽全被盛叶舟所打发,现在来人是关不住了。
自小便在山上野惯了的人,根本受不了成日关在府中无所事事。
新鲜劲儿一过,就吵闹着要来寻盛叶舟,哪怕是与他说说闲话都觉得舒坦。
“平阳侯府之事恐怕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你与飞羽也不好再在府中耽搁,过两日便出发吧。”盛禺山这才说明来意。
盛叶舟点头应是。
随着朝廷揪出来的细作越多,这场由五石散引起的案件在逐渐扩大中。
他已很久未见过大伯父的正脸,一想便知此事闹得动静有多大,确是一年半载无法清查完毕之相。
“如今离了安义府反倒自在。”盛建宗也道。
他因与邻国有贸易往来,如今封口浪尖不好离开,自是觉得被关在牢笼中一般让人难受。
“爹,二哥他”
今早盛建宗才刚从老宅赶回,盛叶钰的消息只能从他口中得知。
盛建宗翘起唇角溢出抹冷笑,眸子也好似随着这句话变得冷凝下去,耳旁响起声冷哼“他不相信平阳候故意陷害之事,还打算亲自前往吏部大牢问他外祖父呢。”
“钰儿那多派几个人守着,此时万不可任他闹事,至于其他”盛禺山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呼出胸中郁气似的长长吐出口气,而后才淡淡道“便随他吧。”
“儿子省得。”盛建宗淡然道。
府中琐事有我与你父亲,舟儿不用操心家中,只是此去时长,你要随时给祖父写信抱平安可知”
游学之事盛叶舟早已他们商议过,此去不会带府中侍卫,最后在据理力争下盛禺山同意下来。
所以比起府中琐事,他更加担心孙儿的安全。
“祖父放心,孙儿每隔几日便会写信回府。”盛叶舟连连保证。
盛建宗倒是干脆,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早已明白男子志在四方始于足下的道理。
中所言再精妙也是空谈,不管风景还是道理都要亲眼过方为真。
他赞同儿子出门增长阅历,并且一点都不担心他的安全。
“这些银票你拿着防身。”
盛建宗的意识中,只要有银子傍身,无论身在何处都可保平安。
所以
盛叶舟接过那厚厚一沓银票,又听盛建宗轻声念叨着还要在衣物之上再缝些银票以防万一的话。
随便翻了下数额,再次被自家老爹的阔绰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