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他朝内一瞧,果然桌案上摆放着一盏凉透的茶盏。
他暗哼一声,这老太监真会享受。
冯有喜拉不住他,只得道:“去一趟也行,只要不怕你的伤口颠得更疼。殿下命我来捞你,应是已消了气。”
有这句话,王临渊彻底放下心来。
马车抵达行宫时,正赶上午时。
太子和甄青殷一道用完午膳,冯有喜才进来禀报王临渊求见。
甄青殷一听,便坐回去,皮笑肉不笑说:“我也许久没见过王大人,正巧见见他。冯公公,王大人在刑部大牢的这些日子,没吃什么苦头吧?”
太子朝她看看,微微勾唇。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
不就是想看看王临渊的惨状?多大点事儿。
冯有喜如实禀告。
甄青殷掩住帕子惊呼,忧心地幸灾乐祸道:“啊,挨了三十鞭啊?那得多疼啊?怕不是比太子殿下挨的那两刀一箭还严重?伤好了吗?”
太子端起茶盏,饮了两口茶,隐去唇边笑意。
冯有喜脚趾抓地,怎么还跟太子殿下比上了呢?
“伤势未痊愈,大半的伤已经好了,严重的伤口外翻着呢,今儿又流了血,大牢环境差,不是养伤的地方。”
“可惜了。”甄青殷道一句,不知是可惜伤势没痊愈,还是可惜大半的伤好了,脆声焦急道,“殿下迫不及待见忠心耿耿的王大人,你快些请他进来,别让殿下等急了。”
她咬重“忠心耿耿”四个字。
情况不妙,冯有喜脚底抹油赶紧溜。
太子身子半倾过来,解释:“孤没有迫不及待见王临渊,让他出来,是因孤手下的情报机构一向由他和冯有喜两个人掌控,冯有喜要留在孤身边侍奉,时常忙不过来,才放他出来,调查一些人。”
甄青殷眼眸弯弯:“王大人真是忠诚又能干,是殿下的好属下。”
太子咳了一声:“你若不高兴,孤再叫人把他送回去便是,关到你高兴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