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安还从来没有到过一向乖巧可的孙女居然哭成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跪下,顿时也是有点慌了,赶紧把娇小瘦弱的孙女扶起来,心疼地说道。
“重新病就重新病好了,这也是婵婵的一片孝心,要不然她放心不下来。既然另一个值班医生没在,要不爷爷打电话找我们部队上的军医帮建军一下好了。”王重安也是叹了一口气,掏出手帕擦了擦林梦婵脸上斑驳的泪痕,“只要婵婵不哭了,我们现在就回去找我们部队上的田老师帮忙检查一下。”
“嗯嗯,那真是谢谢外公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林梦婵立即破涕为笑,感激地抱住了老人的腰蹭了蹭,像极了撒娇的狸花猫。
“爸都这样说了,那就重新再去一次病就是了,左右
也花不到多少时间。”
林建军低头了一眼一直紧紧地拉住自己手的女儿,他都没想到这个瘦弱娇小的女儿怎么突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了,就像是湖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他的手背都被握得捏出了印子了,林父不由放缓了声音温柔安抚地拍了拍小女儿的手背,让她放下心来。
“既然外公和爸都这样说了,那我们赶快去回去吧。趁现在才7点多,我们快点应该来得及。”
林母着自己一家子格外宠小女儿任性要求的样子,也是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妥协了。部队上的军医的确是比县城医院的医生医术更好,不过并不是一般人能找军医病,现在生父这样为他们一家人破例,也不知道会不会惹得其他人说闲话,给生父的功勋上抹黑了。
反倒是一旁的张波清听见了这些话,顿时脸色变得更加难了起来,抱着双臂不满地说道“哟,没来你们还
是军人的家属。既然这么有能耐,来我们医院什么病当着我一个小小医院的医生耍什么威风,完病情之后,记得你们一家人给我赔礼道歉要不然,我就去查查你们到底是哪家的军人家属,说出去你们林建军这一家人官大一级压死人欺负我这么一个小医生”
林梦婵挽着父亲的手臂就要往医院外面走,扭过头狠狠地怒吼道“要是确认的确是你诊断错了,你是不是要给我们一家人赔礼道歉,然后干脆别当救死扶伤的医生了”
林梦婵这样信誓旦旦的怒吼声,把张波清吓了一跳,更别说一旁的老军人严厉冷淡地扫了他一眼,瞬间有种让他遍体生凉的感觉。
张波清不由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有点想睡觉,于是没有怎么仔细帮林建军病的事情了,他不过是着那个姓许的医生已经诊断出病情了,也就随便敷衍地了,想要早点补个眠,也就懒得给人病了。万一他真的诊断错误了
怎么办,他们这一家又是军人家庭的子女,万一真的追究起来责任,他肯定难辞其咎,被医院辞退是肯定的了。
更害怕的是,要是辞退之后都没人要他去病了,那他的前途不是完了吗不行不行,他一定要想办法补救一下
正当张波清正在这样想的时候,另一个值班的杨医生回来了,好像手中还给他拿了一些水果,在远处就给他挥手打招呼。张波清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个杨医生可是比他的资历多多了,是个老医生了,趁现在杨医生来了赶紧让他帮忙给这家人一下。要是能在他们这家医院解决这个问题是最好不过的,要是这林家人真的去找了军医,被发现他的确误诊了,那他的名声岂不是臭了吗
军医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上的啊,要是可能的话,他也想寻个路子去当个军医啊
“杨老师,杨老师你终于回来了啊”
张波清赶忙跑了过去,将杨庆明扶着来到了林家人的面前,“你们要的另外一位值班医生回来了。我年轻不懂事,说话有点冲,还请你们多多见谅。但是咱们医院杨医生可是资历最深的一位老师之一了,不如让杨医生帮你们再检查一遍吧,要是你们检查完了还觉得不妥,那时候再去找军医也不迟。”
杨庆明也是被这突如其来、交到他手中的事情给愣住了,他不过就是来给小张送点水果来的,怎么这个小张还和病人家属在医院里吵起来了呢
不过,既然有病人怀疑他们医院老师的水平,杨庆明也只好出来维护一下医院的名声了,免得这家人真的去找军医了,他们医院的老师要是真的误诊了。院长肯定要冲着他们这些人发脾气的,要知道他们医院的院长和部队那边的老军医关系可是师兄弟关系,两个人还年轻的时候便是针锋相对的劲敌还有朋友。
可想而知这个小张要是诊断错了,又被老军医说出来后,院长的脸色会变得多难,很有可能又要来几次私下的考核,真是难应付得很。
“我就是杨庆明,虽然医术比不上我们医院的院长,但是好歹也是做了几十年的医生了,要是你们信得过我。我就来帮你们家的哪位病人,既然你们觉得小张老师诊断错了病情,那么你们心理肯定有一个病情的答案。进屋吧,站在外面也不好病,我现在就帮病人一。要是你们还是信不过我,再去找田军医也不迟。”
“既然杨老师都这样说了,婵婵,要不我们再让杨医生帮忙爸爸一下好不好”
林建军其实对于岳父要托关系帮他找军医病的事情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他们一家人不管从之前那几年到现在,岳父一直都在暗中帮衬他们一家人。现在因为身体上的一个小毛病也要岳父大费周章地去求人,他们一家人都还没有好好孝敬岳父呢,怎么好意思一直利用岳父身份的便利
要求那么东西呢。
林家其余的人也觉得这杨医生一也是个老医生,刚刚那个小张的确是年轻了一些,再让杨医生帮忙检查一些也不错。
林梦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有些不放心、但是最终还是放开了握紧的父亲的手。
她也的确觉得自己刚刚那样跪下来求外公的行为算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威逼利诱”了,肯定让外公为难了。不过仅仅是病的时间的话,她还是等得起的,要是这个姓杨的医生也是误诊。到那时候,她也只好继续求外公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要是家人不相信她说的话,她根本没有可能将父亲带去a市的市中心医院就医。
现在,她急切地需要一个帮父亲确诊的人谁都好,帮她一把,早一点让父亲去a市的医院就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