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觅的表情,裂开了。
把花泥往脸上敷的时候她有多期待,现在心中就有多沉重。
仿佛鼻尖都闻到了泥土的味道。
她缓缓的,露出了极为和善的表情,向殷如意。
“再给你一次说话的机会。”
想到殷如意这个狗脾气,阮觅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他抱在怀中的剑上。
眯着眼道“不然你这剑”
只说了前半句,留白令人生出无限的猜想。
殷如意猛地觉得背后有些凉,拿着剑的手紧了紧,那浓黑俊秀的眉也悄然拧起来。
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但是迫于压力,真的开始对着阮觅的脸仔细研究。
半晌后,那双平日里冷傲的眼闪过一丝茫然。
薄唇抿得紧紧的。
解决一件事情不一定要从正面着手,当你实在找不出别的方法时,或许应该另辟蹊径。
全新的角度,全新的方法。
殷如意大脑飞速运转。
最后绷着身体,僵硬道“对不起。”
阮觅沉默了。
沉默之后,痛苦面具。
开始反省自己,和他计较做什么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她心里安慰自己,又长长叹了口气。
“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往椅子上一坐,开始谈正事。
现在倒是能出来,没出什么坏事。
不过她还是对殷如意急匆匆赶过来的事情很好奇。
而她那样一问,殷如意又抱着他的剑隐进阴影中去了。
这个样子,让阮觅的好奇愈来愈重。
她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尽量温和。
“要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也不急,先坐着,慢慢说。”
像是哄骗小动物上钩的恶毒猎人。
来时,似乎乘着云踏着马,连身后的万丈明光都成了他的点缀。
浩浩汤汤,气势磅礴。
心中有数不清想说的话。
可一见到人,却是什么也说不出了。
殷如意垂眸了眼手中的剑,他从不知道自己是这般懦弱的人。
阮觅没有催他,撑着头,让脸上的花泥充分与空气进行交流。
室内安静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等那些花泥都凝固了,也到了酥春说的该将其洗干净的时候。
阮觅便站起身,态度自然地朝殷如意打了个招呼“我先去把脸上的东西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