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午时,不见樊宏归来。
湖阳众县吏耐心等到申时,还不见樊宏身影。
左尉从城头下来,赶到县宰府衙,通报情况。
“明庭,那樊宏早间出城,若有消息也该回转了。只怕竖子早有反意,丢下妻子不顾,入了叛军做起反贼。不如将其妻小押往城头,当众砍杀,以儆效尤。”
县尉死后,左尉挑起大梁,部署兵壮时刻守在城上。瞧见樊宏一去不返,咬牙切齿的要将樊氏老小砍杀。
“樊重子父,礼义恩德行于乡里。虽有罪责,却不该祸及家小。”
“明庭,宜将樊宏妻子押至大牢,日后若有权急,再做区处!”
那樊氏在湖阳的关系盘根错节,此刻县中功曹、廷掾等一众官吏纷纷劝说起来。
县宰沉思片刻开口道:“且将樊氏一族押往大牢,好生看管。为今之计只有等待宛城援兵,诸位且谨守职责,莫叫贼兵有隙可乘。”
县宰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忧虑。贼兵已将县城团团围住,如果不能及时等到援兵,县城迟早要破。
那樊宏怕是已将一家老小放弃,现在杀人也徒劳无益,还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吧。
好在今日贼兵没有攻城,但紧绷的精神却十分累人。
入夜后,县宰神情疲惫的回到府衙暂做休息。
还未睡过多时,便有县兵来报。
“明庭,叛贼传书!方才有贼兵用弓箭射入城中。”
县宰接过布条,上边写着简单的几句话。
“湖阳樊氏若有差池,打破城池之日,便乃屠城之时!汉家兵师,军临城下,劝尔等及早投降,不然性命只在顷刻!”
看着布条上的字迹,县宰的手略微有些颤抖。
不知是累的,还是吓的。
他随即开口吩咐道:“通知左尉,将传信统统收缴焚烧,莫叫民众知晓!”
而樊宏此刻正在舂陵大营,与一众渠帅们觥筹交错,倒也看不出什么异色。
到了第三日,攻城器械也修造的差不多,众人聚在营帐商议再次攻城事宜。
不过此时斥候来报,新都方向有大队人马正在赶来,人数有五六千之众。
“看来新野、新都两县已得了湖阳传信,派兵救援来了。”
王凤开口说道。
“哈哈,来得正好,待我率领儿郎将其杀个片甲不留。”
廖湛前日攻城时,手臂受了箭伤,但皮糙肉厚,也只算个皮外伤。养了一日便又活蹦乱跳起来。
他手下死了许多兵士,心中正自郁闷,听说西边有人马来犯,顿时嚷嚷起来。
打野战,廖湛手下的虎狼兵可是非常在行的。
刘演见他主动请缨,便叫刘赐、刘稷带上本部人马,与廖湛一起迎敌。
有了人数优势也用不着什么计谋,正面硬刚就对了。
来犯之敌正是新野、新都两处人马。
领兵将领乃是两县县尉。
宛城此时也得到湖阳传书,不过秋场在即,甄阜和粱丘赐要等到督试之后,再兵攻打舂陵反贼。
所以便传书新野、湖阳两县兵救援湖阳。
两县尉合并一处,气势汹汹的朝湖阳方向赶来。
南阳盆地膏腴之地,县乡密布,距离都不甚远,所以第三日两处兵马便赶到湖阳左近。
两县尉还未安营扎寨,探马也未传来军情,舂陵、平林人马便已杀来。
平林三千人马,刘赐和刘玄各带了三千人马,堪堪一万之数。二话不说,疯也似的冲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