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听他搬出了贾代儒,又怕贾瑜一会子见了贾代儒,会将这里的事儿去=给说了,便又有人叫嚷道:“原来是同族,那不更好,既然来了,也请先来上一把,再走不迟嘛。”
那贾瑜见此,却不搭话,只是冷笑一声,从桌面上捡起一枚散落的铜钱来,紧接用大拇指和食指着双手拿住铜钱两端,快用力一捏。
之后将那枚铜钱又丢回了桌面上,众人起初不解其意,待定睛再看时,却都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铜钱竟似是被一股大力从中间给捏了个对折,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
一人小心翼翼地将那铜钱给拿了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端详:“这,这怎有可能?”
“我没看错吧,这铜钱方才被硬生生给捏扁了!”
“这要是捏在人身上,不得把人骨头都给捏碎”
一众不学无术的少年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惊叹之余更是纷纷赞叹:“这贾瑜,好厉害”
更有人疑惑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咦,刚刚的贾瑞和贾瑜呢”这时,有人回过神来现,不知什么时候,那贾瑜和贾瑞已经离开了,不用想,一定是去见贾代儒去了。
且说神都宁荣二府,自开国时宁荣二公以来,到了宁国府贾珍和荣国府贾琏这一代,前后已在大魏承享了四代恩荣,虽仍然是一流的富贵人家,但到底不如当年宁荣二公的风光。
两府虽俱是武勋传家,今日却无一个在武事上有建树的人物,于文事一道,也只有前些年的贾敬老爷考了乙卯科进士的功名,然其一味好道,在都外玄真观修炼,烧丹炼汞,别的事一概不管。
宁荣二府在族中设了义学,二府俱京中其他旁支偏房子弟,均可在义学中开蒙读书,其中事务,由贾族中“代”字辈的长者贾代儒操持。
贾代儒虽年近七十,却只考过了童生试,到老连个秀才名头也无。他近二年来教书,多有力不从心之时,便让亲孙子贾瑞在家塾中替他代管。
偏偏贾瑞是個专图便宜没行止的人,每在学中以公报私,勒索子弟们请他吃喝,是以家塾中风气败坏,乌烟瘴气,赌钱玩乐者甚众,到底培养不出个像样的读书种子。
这一日午后,贾代儒在家里休憩,却见本该在家塾中念书的孙子贾瑞竟然擅自回了家中,气得起身喝骂道:“混账东西,怎地私自回来了,你不好生看管着,是要塾里反了天吗?”
贾代儒素日对这个没了双亲的亲孙子管教极严,贾瑞但凡犯了规矩,他不问缘由,必定重罚。这次看到贾瑞私自归家,当下抄起拐杖就要教育。
却见贾瑞连忙摆手告饶:“爷爷且慢动手,且慢动手,是有人来寻伱,孙儿专程带了过来。”说着侧过身体,让出背后站着的一个人来。
那人见了贾代儒,弯腰作揖行礼道:“贾瑜见过老太爷。”
贾代儒闻言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玄色长衫,身形高大的后生正站在面前,看着有几分眼熟,又听言说姓贾,却又实在想不起来是京中贾族中哪一家弟子了。
又见其面容刚毅,特别是一双眼睛,乍一看颇有几分深邃之感,便将手里拐杖放到了一边,道:“不必多礼,汝可是金陵贾族中子弟否?”
贾瑜闻言一顿,随即微笑道:“老太爷贵人多忘事,我是如假包换的京中贾族子弟。”
没想到短短五年的时间,连从小看他长大的贾代儒都不认得他了。
一旁的贾瑞道:“您老忘了不成,这是曾在清水胡同里长大的瑜兄弟,五年前跟着他外祖父去修道,今儿可算回来了。”
因为先前贾瑜帮他解了围,他这才愿意带着贾瑜过来,这会儿也乐着帮贾瑜说话。
贾代儒捋了捋自己白的胡子,思索了片刻才说道:“哦,想起来了,五年前是有这么一桩事儿。”
又问道:“既然去修道,今儿怎么又回来了?”
贾瑜想了想,缓缓沉声道:“上月外祖父他老人家仙去,临终前说我尘缘未净,心思不宁,办完丧礼后,主持师伯便将我打下山了,我也想还俗,便回京来了。”
贾代儒听后不免唏嘘:“你外祖父我也是见过的,原比我还年长些,不曾想已经仙逝了。
你父母早年离了尘寰,如今你回了族中,可有什么打算?”
“回老太爷,我今日正是为此而来。听外祖父说,五年前我母亲辞世后,祖宅便交给了族中看管打理,所以我想请老太爷帮忙,从族中领取房契和钥匙,也好有个落脚安身之地。”贾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