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日,大师也怕饥肠辘辘了。”
“老朽去备些斋饭,待用过了,才歇息罢?”
见他一脸风尘,又破又旧,老刘义心头孰是不忍,道了一声,慢腾腾的转入后堂去了。
没有多久,端了一碗冷饭出来,上面还放了两个白面的干馒头。
“请用。”
“另外,添的两个馒头,是明日里路上给大师充饥的。”说着,特别的指了指碗内的馒头。
他知道的,出家人从来不贪,若是不清楚的点明了,他们是不会收下的。
“阿弥陀佛。”
“多谢了。老施主,如此微贴顾及,福报无边。”行脚老僧又恭敬的行礼拜过了,才接过斋食。
“呵呵!老朽可当不得。”
“平日里借宿的多了,像大师这般的僧人也不少,都惯了。”
“与人个方便罢。”边说住,一边又慢腾腾的转入后堂。
退在了一旁,行脚老僧才开始食饭,他可不敢当着菩萨的面放肆。
然,发见了捧起的碗,温着手,里内泡上热水,他刚刚还犹豫住怎么的下咽,现在心里头是舒顺了不少。
();() 可,这一想,又发觉不对头,心里头生了差念,于是坐下来,又默念了一通经,才要开吃。
收起两个白面的馒头,撮着碗里的饭,发出一阵碗筷的声响,不多工夫,面前只剩下一只空碗,泡饭全进了肚里,也吃不出什么味。
放下碗,他也是该歇了。
倏忽的,发见了对面的地上,摆了一通捆得像粽子的东西,冷冰冰的,晾住一架木担上,一动不动的。
他走了上前,从尾到头的打量,鼻尖嗅出了一股烤肉的焦香。
他自认为,平生见过不少的怪异,但也一时认不得这东西的由来。
突而,吓吃了一惊。
“唉哟哟!”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作孽啊!作孽!”
后堂内,听见了动静的老刘义,急迫的赶将着走出,两脚的风湿足极力的曲拐,怎么地,也是快不来了。
依旧是,慢腾腾的,手里挽住一张旧芦席。
“太师。莫怕。”
“莫怕…”躬紧了半驼的背,老刘义气虚喘喘的,呜唤着。
“阿弥陀佛!”
“老施主,贫僧不是怕。活脱脱的小娃儿,烧了这的样子,为何弃于庙堂里。”
“生父母的,怎落如此狠心。”
“作孽啊!作孽。”念了声佛号,老僧一腔悲怜的叹息着。
“唉唉!都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