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阿曈在宗朔主室的将军塌上醒过来。
他睡得有些蒙,睁开眼睛来回瞅了瞅身上的锦被还有桌上的香炉,自己这是在哪他不是在练字嘛
“醒了”
阿曈猛的一转头,就见身后还有个人呢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把甲胄与将袍都脱了,穿着一身水波纹的玄色锦缎,撑着脸仰躺着,迷迷糊糊坐起身来的少年。
阿曈见自己竟然和宗朔睡在一个被窝里,立马“啊呀”一声,瞪大了眼睛伸手推人。他的手也有劲儿,直把宗朔的大体格推的翻了个身。
“你,你怎么又和我睡在一起”阿曈又着男人敞开的里衣与坚实的胸膛,红着脸双手一锤床,“耍流氓”
宗朔昨夜睡的饱足,眼下就破天荒的有些懒散,也不起身,嗓子有些哑,“都是男人,耍什么流氓。”
而后了少年不知是气是羞的一张大红脸,“你好好给我,这是谁的床。”
阿曈知道这是宗朔的主屋,但依然抬腿在被窝里蹬了男人一脚。
“我阿纳说,不能随便和别人睡觉,只能和自己媳妇睡”说完,阿曈便掀开锦被,气哼哼的下床,跑回自己的偏屋里,不出声了。
宗朔听完少年的一番慷慨陈词,嗤笑了一声,心想,媳妇臭小子毛都没长齐,还想媳妇天真。
不料阿曈耳朵伶俐,隔着那么老远,也听到了宗朔这声隐蔽的嗤笑声,于是更生气了
宗朔只见少年从偏室里一头毛躁的冲出来,一路奔到自己眼前,龇着两颗小犬牙,抬腿,又来踹了自己一脚
阿曈气上心头,且近些日子宗朔颇为顺从他,就让他下意识的忘了一个致命的事实。
他,打不过这人来着
阿曈只觉得自己的踹出去的脚,被那人的大手一抓,往被窝里使劲儿一拽,自己就稀里糊涂的劈着腿又躺倒在人家被窝里了。
少年抱着劈成一条线的腿,与床上的宗朔平视,就见男人又嗤笑了一声。
“脚丫子还挺热乎。”
“”阿曈也不收腿,直接扑过去就要咬人,结果不知道这人使了什么招数,打着打着就莫名其妙的被束着手脚,给人家按在被窝里了。
“你,你放开我我可揍你哦”
“袭杀将军,罪名可不小,轻则斩首,重则诛九族。”
阿曈“啊”的一声,心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小爷我就揍了,怎么滴诛我的九族,我阿塔不把你们吊着打出屎来,就算我输
想罢阿曈凭着蛮力,就挺腰翻身抽腿,结果抽出来的腿又被宗朔绞着单独按到了另一边,姿势极其不雅。
“臭流氓”骂完阿曈转手就是一手猴子偷桃,宗朔实在没防备这小东西竟还有这一招,直接惊的一翻身,最后凭着身躯高壮,才把人死死压在身下。
“和谁学的不许再这么出招。”
“你管我”
宗朔一挑眉,“再嘴硬,大字给我抄写一百遍。”
一听要抄写大字,阿曈的气焰瞬间就消了,又唯唯诺诺的软下了手脚。
不行啊,写大字可太难了他一拿那个软叽叽的毛笔,就手抖,一那些复杂的大字,就眼花,总觉得它们自己长了手脚,在纸上张牙舞爪的吓唬他。
宗朔觉出少年屈服了,就要起身,谁料他刚松了劲儿,这小东西便瞬间扑腾起来,翻身就把他掀倒在床榻上,压住了就来掐他的脖子。
“哼,我先收拾了你,谁还叫我写大字”
只是刚掐到那大煞星的脖子,还没等使劲儿,就被宗朔按住手臂的麻筋,瞬间脱了手。
东山一霸,在此一败涂地
中午,小厨房的厨子来送伙食,这大叔还特地又卤了阿曈吃的酱鸡,只是刚把食盒放下,叫人吃饭的时候,就只见将军一个人从主屋出来了,往日一丝不苟的冠发稍有些凌乱,顺滑的锦缎里衣也皱皱巴巴的。
伙房大叔一愣,只是他跟着宗朔十几年了,知道他的脾气,所以才纳闷,“将军,阿曈呢,昨儿他还说再要吃酱鸡呢。”
宗朔稍整衣襟,礼仪优雅的落座在桌前,慢慢悠悠的把那只酱鸡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