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大字呢。”
大叔又听他们这个少年时期便不苟言笑,从来冷厉的大将军王一身轻松的倚在凳子上,慢悠悠的朝后边的主室房里喊话。
“写对了,吃鸡腿,写错了,就吃鸡屁股吧。”
阿曈正一脸气闷的抄写男人刚给他写出的满满一张纸的字,越写越难过,怎么回事那大煞星写出来就又轻易又好,怎么自己一写,这字就像长了脚到处爬
正赌气,就闻见了酱鸡的香味,而后前厅里便传来那人的声音。
宗朔还以为那小子必然要用功好好写,来吃鸡腿才是,却听屋里支支吾吾的传来一句话。
“鸡,鸡屁股,也行。”
宗朔气得一笑,行,好养活,倒是不挑食
“给,给吃吗”
伙房的大叔放完了菜就要回小厨房,转身间,就见总是极有原则的大将军一叹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往屋里喊了一句。
“来吃”
不一会儿,少年就坐在餐桌边,左手拿着鸡腿,右手拿着宣腾腾的大馒头,吃的一嘴油,竟还抽空自认为很上道的“奉承”了宗朔一回。
“呜,宗朔,你的鸡可真好吃”
只是大将军他少年时便随父东征了,是被军营里的荤话熏着长大的,一听少年的话,“噗”的一声,便将口中的茶喷了出来
“浑说什么多不堪”
阿曈正把酱鸡塞的满嘴,意足的在嚼着品滋味儿,却见宗朔忽然板着脸呛了一口茶,还教训他。
鸡怎么了,鸡不好吃嘛
阿曈叹了一口气,人间也真复杂,奉承这件事,他怕是学不会了。
少年不知道,总会有那么些人,拍马屁是要拍在马蹄子上的,显然,他就是。
只是两人也没消停多久,饭还没吃完,萧冉便一脸严肃的来到帅帐中。
“将军,斥候传信,乃蛮集结了三个部落的兵力,朝边城挺进。”
宗朔忽的坐起身,披上衣服就往外走,“就知道他们按捺不住了传我将令,整军”
阿曈见两人风风火火的出帐,于是自己也紧忙炫了两口鸡,要跟在宗朔身后。只是没料到宗朔忽然转身,阿曈一个没刹住,便“诶呦”一声,撞在男人衡阔的胸膛之间,嘴上的油,甚至给大将军的将袍抹了个印子。
“吃你的饭,吃完了就写大字。”
“我不是你的亲卫嘛,打仗这种事当然要一起啊。”
“亲卫不需要打仗,亲卫只需要听话。”
萧冉沉默的站在门口,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一脸的若有所思。
宗朔转身继续往外走,阿曈却“哼”了一声跟了上来。
“那我还是犬军统领呢”
还没等宗朔发火,萧冉却忽然出声,“将军,人家好歹是个统领,整军不带着,说不过去。”
宗朔还没等发言,阿曈便已经一脸“是极是极”的样子,跟着萧冉走了。
军情刻不容缓,几人没再多言,便一同前往议事厅。
昭城擂鼓喧天,各营将士纷纷迅速响应,集结于校场,甚至连辎重营也在列听令。
阿曈是跟在宗朔身后混事的,他可不像人家正经的统领,战前要准备的事多着呢,调度人员,武器携带,甚至还要依照宗朔的战术来调整出战时机。
此时是守城之战,尚且不忙,但若乘胜追击,那便要预设多种情况的发生,所有事情都要与宗朔高度统一,因为一旦追击战打起来,除了令旗与击鼓鸣金,主帅与副将之间基本联系不上。
这时就要考验统帅的事先排布,与将领们处理突发战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