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是“是”变为“石”,哎,说来话长,眼下,不提也罢!
刚走到门口的柳茹石忽地停了脚步,转身对着追上来的玲儿俯身低语了几句。
看得一旁的嬷嬷直跺脚。
“这样行吗?”玲儿有些不可置信,小声地问道。
“你信不过你家小姐?”柳茹石淡淡一笑。
玲儿瞧着自家小姐轻笑的模样,有些憨憨地点了点头。
“那,还不快去!”柳茹石催促着。
“嗯嗯!”小丫头欢快一应,撒腿就跑。
“小姐,”嬷嬷欲言又止。
“嬷嬷,打从娘亲胎瓜落地起,您便一直伺候我,虽说是奶娘的身份,可打心里,却是我最亲的人。”柳茹石看着老妇,轻柔而语。
奶嬷嬷看了看她,眼眶里泪珠子直打晃,可她知道,眼下不是煽情的时候,大小姐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走吧,今日之事,就当是前路。”柳茹石再次笑了笑,甚至没有安慰奶嬷嬷一句。
衙门很近,主仆二人走得不慢,很快便到了衙门口。
县衙朱门大开,不少百姓都围了上来,柳茹石欠了欠身,拉着嬷嬷悄悄挤进人群正中。
柳茹石个子不算矮,稍微踮踮脚,便看到了堂中用白布盖着的一具身躯,还有一头白及腰的丁五娘,倒是没看见她家的小六子。
柳茹石小声地在奶嬷嬷耳边嘀咕了几句,很快奶嬷嬷便挤出了人群,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没人注意到她这么一位老妪。
“堂下可是罪妇丁氏!”堂上之人惊堂木一拍,刺耳的声音随之而来。
“民妇,民妇的确是丁氏,可,可民妇没有杀人啊!”白女子大喊着,直呼冤枉。
“大胆刁妇,这具尸体分明就是你的罪证!”堂上再次拍起惊堂木,刺耳的声音再次出。
柳茹石抬头瞅了瞅那官老爷头上的“明镜高悬”四字,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
堂上一双小眼睛被脸上的肥肉挤成一条缝的县太爷,她倒是有所耳闻,虽说不是什么贪官,却也是个和稀泥的。
是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没有任何作为的主儿。
“大老爷口口声声说婆婆是被我毒死,可,我家穷得叮当响,民妇何来银钱买毒药?”
耳边再次传来丁氏的辩驳之声。
这次,倒是令柳茹石刮目相看。
记得她刚到这儿来时,丁氏见人可是不敢开口,偶有人搭话,她都吓得脸红,今日一看,倒是有些出息了。
“岂有此理,分明是你厌恶婆婆,嫌弃多了她个累赘!”县太爷气得直接跳脚,惊堂木也忘记拍了。
甚至一个气急,喊了句:“关押入牢,明日再审!”直接朝后堂而去。
临走之前,不忘朝一旁看了好几眼。
柳茹石顺着县太爷的视线,这才现,堂案的不远处,竟坐着一位少年,不,确切来说是位十六七岁的公子哥。
特别是一束光顺着窗柩打在他的锦衫上,更能瞧出,他是一位富家的公子,寻常百姓又如何穿得这锦衣?
不过,柳茹石也没来得及细细端倪他,毕竟,丁五娘马上要被关押进牢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