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推半就,温从心底像是在打鼓,那种破了世俗之束缚,放肆一把的滋味,这辈子第一次体会,他握紧拳,眼尾发红,连呼吸都紧住了,却听庄继北哼哼唧唧的委屈道:“疼……”
温从吃痛的扬起下颚,忍声:“你疼??”
庄继北小声道:“那你松点好不好,我可怕疼了……”
“……庄继北!”
“你别凶我!”
温从紧紧抓住床幔,细密的痛意凌虐着他的每一寸神经,让他发疯让他沉迷。
庄继北眼睫湿润,一双水露露的眼眸,一派单纯无辜,险些让他觉得这会儿正在和自己做这种事的人是不是眼前这个。
温从后半夜睡着了,等他低喃道:“庄继北……”
无人应答的时候,忍着痛意从床上坐了起来,四下无人,他连叫了几声,都不听半点动静,他心中隐约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翻开自己的包裹,丞相给他的信里写的是庄大人的验尸结果,也不知这封信什么时候被拆开了……被庄继北拆开了……
温从心惊,再看向那边的矮桌,没记错庄继北的长剑白天就是放在那里的……
温从倏然变色:“糟糕!”
那时,庄继北人已经在太子府了,并成功挟持了太子,锋利的长剑抵住了太子的喉咙,寝室内,只有他们两人,太子没想到庄继北能这么疯狂,咬紧牙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庄继北道:“知道,当然知道,若是不知道,我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了。”
“你这是行刺!你行刺本宫是要干什么!?欲意谋反吗?!”
庄继北身上还有浅淡的酒味,太子以为对方是喝了酒在发酒疯,便又劝道:“你现在放开本宫,我还能饶你不死!”
庄继北哧的一声,像是听见了多么好玩的话一样。
他没醉。
从始至终都没有醉过。
便是再给他十壶百壶他也不会醉。
从小到大他都是别人口中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为非作歹,只知道吃喝玩乐,倒也没说错,他的酒量就是在风月场上和狐朋狗友们练出来的。
他这辈子,只醉过一次,那就是被温从抛弃在柳南风大醉的那次。
而那一次,也仅仅是因为他想醉了,想不省人事,刻意逃避现实。
庄继北灵巧地握着手中的长剑,侧锋避过,朝前慢慢走,剑分毫不移,始终落在太子颈边,他边笑边道:“殿下,我得谢谢您饶了我一命,但为什么您不能也饶了我爹一命呢,我爹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