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虞沉默了下,下意识往那人身后微微躲了一躲。
见她如此,池衍觉得有趣,低声“怕了”
锦虞抿了抿唇,悄悄贴近他耳边。
颇为正经地问“倘若她输了,不会要叫人打我吧”
池衍不由好笑,勾了薄唇“哥哥在,谁敢欺负你。”
听得此言,锦虞便觉安心无比,笑容轻绽,脑袋乖顺点了一点。
大抵是接连十余轮守擂,已无人再敢战,却又出来两人,见他们还在不以为然私语,心里不甚爽快。
那女郎没好气冷哼道“少磨蹭七字循序,你们谁来”
比个诗词歌赋而已,锦虞倒也不觉畏惧。
方要开口,却听男人先淡淡出了声“我。”
话语一噎,锦虞愣了下,侧目向边上那人。
惊诧间还夹杂着担忧“阿衍哥哥”
然而池衍只若无其事一笑。
那女郎似乎也有些微怔住。
望着对面风华俊逸的男人,她不由泛起打量的目光。
管事的老伯闻言敲了几声铜锣。
眉开眼笑放声道“那接下来便是这位公子和殷姑娘比试七字循序,守为主,攻为客,主尊宾敬,客方先行”
老伯将手一抬“公子请”
池衍剑眉微挑“前辈此言差矣,市井之乐,无非贪个闲字,以尊礼论之,岂非无趣”
那老伯显然也是学识颇深之人。
突然被他这么一驳,愣愣之下竟一时半句话也答不上。
随后,池衍笑意从容“便由守方先吧,莫言在下讨了便宜。”
此话听上去是出于礼让,毕竟先行一方总是占得先机。
但细思一想,这局他就算输了,亦能得人敬佩,但若是那殷姑娘输了,岂不是会将颜面丢得荡然无存
那老伯心中不禁叹服,这年轻人真真是好厉的心思
眼下他无从反驳,只能为自己寻个台阶下。
老伯捋捋胡须,笑道“公子说得在理,那般确实生分了,既是以文会友,便勿需讲究这许多。”
又是回眸,以目相询,“那殷姑娘先来”
那殷姓女郎倒是未有受气之相。
依然是那抱臂清高的站姿。
只是她的视线暗凝在池衍身上。
眼前那高贵自若的男人,那平静淡泊的微笑下深藏的心,她似乎怎么也不透。
半晌后,那女郎徐徐移开目光。
不自觉收敛些许傲骨,淡然道“随意。”
见她无意见,老伯自然喜笑颜开,复敲铜锣,扬声示意比试开始。
在人群的吆喝声中。
那女郎似是随口说了句“白日放歌须纵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