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湖里不是水。
而是无比纯粹浓郁到极致的剑意。
张小鱼感受着那种大湖之中隐隐逸散的剑意,与当初那个让他被迫在一池待了好几日的桃子上的剑意如出一辙。
虽然感受到在湖底深处似乎还有着很多的东西,但是张小鱼没有再敢往下去看看。
毕竟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站起身来,张小鱼回头看向那一片花海之后的那个小镇,低头看了一眼陈鹤,想了想,还是选择了独自走去。
一路穿过了那些花海,走到小镇街口,在那里趴着条懒懒的大黄狗,似乎是听到了张小鱼的脚步声,老狗抬眼,看了一眼张小鱼,又恹恹地垂下眼皮,继续睡着。
这让张小鱼觉得受到了一些侮辱。
你好歹叫两声啊,你就这样看我一眼,啥意思?
张小鱼想着就忘记了先前还想的要谨慎的想法,蹲下身子就要给老狗来一套全方位真人按摩服务。
只是才蹲下来,便隐隐有种危机感在心头涌现,老狗依旧没有睁开眼,但是张小鱼的额头却是渗出了一些细密的汗水。
张小鱼站了起来,尬笑两声,说道:“和你开玩笑呢狗哥。”
于是那种感觉才从心里褪去。
张小鱼舒了一口气,小心地从老狗身边绕了过去。
镇子里的人来来往往,很是繁华,但是并没有人向着张小鱼这个生面孔多看一眼,只是如常地在街头走着,互相交谈着。
张小鱼取下了身后的剑鞘,抱在怀里,这样让他有了些许的安全感,于是走上了这处小镇的长街。
有人在酿酒,附近有种浓郁的酒糟味,看起来技艺不是很好,好像烧了一般。
张小鱼并不嗜酒,所以也没有去追寻这种味道的来源在哪里。
只是有些好奇,这样一个古怪的地方,怎么有人酿酒酿得这么糟糕?
不远处有条巷子里正在传来一些杂乱无章的叮叮当当的响声,听起来像是在打铁的样子,这让张小鱼有些好奇,循着声音向着那边走去。
穿过巷子,是一个露天的靠着那片大湖边缘的铁匠台。
看起来像是才刚刚搭建好的模样,一切都还是崭新的在那里。
有个赤裸着上身的中年汉子正握着一柄铁锤,蹲在湖边看着台上烧红的铁块,愁眉苦脸地看着。
应该便是他在打铁,张小鱼停在巷子里,好奇地看着湖边的那个铁匠台。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张小鱼,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张小鱼怀里的剑鞘,犹豫了少许,问道:“你会打铁吗?”
张小鱼本想说不会,我他妈一个根正苗红的山河观传人,哪里会打铁?
但是突然想起了当初问南岛的那句话,想了想,说道:“我不会,但我可以学。”
可以学的当然不是打铁。
而是张小鱼看见那个汉子直接便在湖中取着剑意之水。
这让张小鱼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高深莫测起来。
汉子听见张小鱼说自己不会,便直接忽略了下一句,继续愁眉苦脸的看着面前还没有剑胚形状的铁块。
张小鱼向着铁匠台走了过去,转着看了好几圈,问道:“你这是打算铸剑?”
汉子点了点头,叹息着说道:“草为萤那小子发神经,莫名其妙弄了一堆断剑回来,说要让我重铸一下,我还在学习种地呢,哪会这玩意,那小子反正也不管,丢下这堆破烂就喝酒去了。”
汉子一边说着,一边指向一旁一堆破剑——来自与南岛和桃花在湖底战斗的残留。
张小鱼一面看着那些断剑,一面想着草为萤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