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计划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若是他爹娘从寺庙赶回来前他还没成功,这事情就难办了。
真不知道这云安郡主到底喜欢他什么。
叶景策一边想着,一边打上来浣手的水,木桶中泉水清澈,碧波荡漾,映着少年清俊的面庞和一双明亮水润的眼。
黑是黑了点,但那是他故意抹的,除此之外,还是不错的。
叶景策盯着水中的自己沉吟片刻,觉得下一步可以给沈银粟描绘一个凶神恶煞,面容丑陋的自己试一试。
叶景策正在这边看自己看得出神,就听后面传来一个男子吃痛的喊声,一回头,只见一个干瘦的男子刚被箱子砸了脚,正试图把箱子重新抱起来。
倒也不是什么太重的箱子,许是这人实在太过瘦弱,手无缚鸡之力罢了。
叶景策歪头瞧了一会儿,见他那人搬了几下还没搬起来,终于忍不住走上前去,从地上把箱子搬起来。
“这东西要搬到哪里去,我给你搬过去。”
“搬……搬到门口的马车上。”说话的男子声音细小,有气无力,叶景策方一看清他正脸,便觉这人留在这义药堂实在太过合理。
枯黄的脸色,干瘦的脸颊,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两瓣干瘪的唇紧紧抿着,满面疲惫愁容。
估计又是沈银粟捡来留在这里的病人。
叶景策跟着男子走到门口的马车前,见那男子还要从屋内搬东西过来,忙跟上去。
“兄台,你这是不是没休息好啊,这活要不我来干吧。”
“多谢。”男子的声音细弱蚊蝇,“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我叫阿京。”叶景策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呢?”
“我叫裴生。”男子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有些不愿多言的意味,叶景策见状,也不多言,只跟着他把路上所需往马车上搬。
二人把东西放在马车上,远远地,叶景策见另一辆马车驶来,停在义药堂前。
沈银粟从马车上下来,因今日须得舟车劳顿,穿戴的更为轻便,身后的红殊从马车上跳下,见了二人,笑嘻嘻道:“你们可都收拾好了?咱们一会儿就要启程了。”
叶景策自是没什么问题,尽管要舟车劳顿,但能让他一上午不用磨药,那也是值得的。只是后面这位裴兄,看着便憔悴不堪,真能一起跟着上路?
叶景策将目光投过去,沈银粟自然也注意到了裴生的脸色,同他道:“裴生,这路途遥远,你若身体不适就不要去了,留在这里好好休息一番。”
“不……不,姑娘,我没事。”沈银粟这话不说还好,话一出口,裴生垂着的头倏然抬起,只是眼神对上沈银粟温润的双目时闪躲开来。
“姑娘好心救我,若我不能帮上姑娘的忙,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裴生的恳切道,“姑娘放心,我不会拖累你们的。”
话都这般说了,若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