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下人管得当真松散,竟爱同人讲些无趣的闲话。”
“四哥!”一听李四郎这般无礼,裴生立刻小声提醒,胆怯地望了沈银粟一眼,见她并未生气,才瑟瑟道,“郡主,我……我四哥他直性子,说了什么冒昧的话还求郡主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
“你放心,我自知李四哥是心直口快,并非真有恶意。”沈银粟淡淡道,回头见叶景策在一侧笑嘻嘻地看着李四郎,轻声嗔道,“你是不是又同别人使坏了?”
叶景策向后靠了靠,贴在沈银粟耳边小声道:“他自打上了马车便一直恶狠狠地瞪我,我又没招惹他,他何故于这般对我?如此我报复回去,郡主认为这算使坏?”
说完,叶景策笑起来,看上去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眉眼间却隐藏着几分持宠而娇的底气。
初见还以为这人是个胆怯懦弱饱含苦楚的小家丁,如今相处久了沈银粟才现,这少年看似示弱的外表下是恣意和顽劣,像是匹装乖的小狼,收敛了锋利的爪牙却藏不住血脉里的桀骜。
好在他的桀骜和顽劣并不讨她嫌,是恰到好处的有恃无恐。
“你这官司当真难断。”沈银粟把手炉扔给叶景策,“就罚你去前面打听打听情况,看看这马车怎么这么久都不曾往前动。”
像是毫不意外沈银粟的纵容,叶景策结果手炉从一侧的马车上跃下,拨了拨斗笠向城门处走去。
不多时,这前方的争吵声便大了起来,沈银粟抬望去,见叶景策快步走回来,神色忿忿道:“难怪这马车不肯前进,原是这守城门的同前面那公子吵起来了。”
沈银粟道:“因何而吵?”
“怕是因为油水不够吧。”一旁的李四郎冷哼一声,抬眼睨了下沈银粟,“这便是你们这群贵人的毛病,饶是个守城门的都能耍些威风,显示自己的那点官腔。”
“你要骂就骂守城门的,别夹枪带棒的污蔑好人。”叶景策同李四郎冷笑道,又蹙眉同沈银粟缓声道,“若说这油水,我倒觉得那公子给的不少,不知为何,那守城门的好像和他作对,愣是不让他进,如此,这二人便在门前吵了起来。”
“这银钱既然已经给到了,这城门的守卫又何故于为难那公子?”
“不知道。”叶景策摇摇头,“我觉得那守卫怪瞧不上那公子的。”
叶景策话落,马车内传来徐老低哑的声音。
“敢问阿京小哥,那公子可是朱殷色裘衣,上绣白鹤游云之纹,年纪瞧着不大,尚有几分稚气?”
叶景策点头:“他那红裘衣实在是显眼。”
“那便不奇怪了。”徐老悠悠道,“这位公子乃是离州巨富苏家的小公子苏洛清,这离州的商贾同官府走得都近,偏偏这苏家看不惯官府的作为,不愿同官府之人相交,城中商贾为此曾有意为难过苏家,奈何苏家老爷早有预料,本家早早搬离离州,只剩了个旁系,想必此番是听闻离州有难,特来援助旁系的,可惜到了门前,却过不了官府这关。”
“照您这般说,这苏家倒是很有骨气。”叶景策道,抬眼望向沈银粟,“郡主,他们不走后面的也走不了,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帮帮他们?”
“你想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