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
“敌军先锋军冲营前一夜,不,是冲营前半个时辰,天未亮。”
季伯昌:“何人所见?”
“草民,草民亲眼所见。”
王喜紧紧攥着拳头:“他独自一人出了营,骑着马,前往了敌军大营方向。”
“可笑!”陈尚锦冷笑连连:“冲营前,本官从未形单影只过,亲随也未离过身侧。”
“陈大人所言不虚。”
六个人证亲随中,穿着布衣的中年胖子低着头面向天子:“草民可证,那是陈大人首遭战阵,草民记得清清楚楚,陈大人并未独自离开过军营。”
其他五人也是点头,表示可以证明。
布衣中年胖子冲着王喜冷哼了一声。
“不知所谓,敌军冲营前,我等护卫陈大人退到了关墙之后,陈大人从未离开过我等视线。”
其他五人依旧点头,记忆相同。
君臣都看向王喜,面带怀疑之色。
王喜突然露出了慌乱的神色,叫道:“不,不对,是第二次,第二次冲营,十二日后,对,是十二日后第二次冲营,他通敌,日落时分,他跑去了敌军大营。”
“放屁。”
布衣胖子直接当殿开骂了:“刚刚还说夜,现在又说日落前,敌军第二次冲营,陈大人亦是在半个时辰前叫我等护送他退回了十余里之外的关墙下。”
五人依旧点头,除了附和外,也七嘴八舌的回忆了一下当天的细节。
这一下,所有人看向王喜的目光都变了,刚刚只是狐疑,现在,则是彻底的不信任了。
再看王喜,紧紧咬着牙关,随即梗着脖子叫道:“第三次,对,草民记了,是第三次冲营时…”
这次话没说完,布衣胖子直接打断:“第三次冲营时,莫说半个时辰,敌军擂鼓,也就是一个时辰前,还未集结侧翼骑卒便结了阵,足足一个时辰前,陈大人便让我等护送他退到了关下,依旧是从未离开过我等视线,你这满嘴喷粪的小人,在这里还敢胡诌八扯。”
“那就是第四次。”
王喜顿时如同无赖一般,扯着嗓子叫道:“那就是第四次,第四次他通了敌,独自一人去了敌军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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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敢胡说。”
布衣胖子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锐营大大小小打了十一次,陈大人在营中时只有四次,尤是这第四次,也就是七月十五大营得知即将休战时,陈大人下了令,要锐营所有军伍冲向敌军,不歇不停,一路飞奔冲入敌营,锐营以少击多,以疲态之勇鏖战至午时才止,那时,我等一直护卫在陈大人身前,陈大人一直在营中,偌大的营地只有我等与陈大人,莫说通敌,陈大人连营地都没有离开过!”
布衣胖子说完后,身边其他五人也骂了起来,骂的很难听,一边骂,一边补充当时的细节。
真相,大白了,长眼睛的都看出来了,黄喜,完全是在胡说八道。
陈尚锦一共亲临战阵四次,每次都有十二名亲随护卫身侧,每次都没有离开过众人视线,次次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