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试贡院前,周清前面人潮涌动。
他们出发得很早,来的却很晚。福松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些,脸色没有过去那般红润有光泽。
();() “师兄,多谢了。你没事吧?”周清回想这一路的凶险,张慎派的人不止两个金刚寺的和尚,参加堵截周清的,还有猛虎帮的好手,以及张家自己的护院……
福松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运用罡劲才带着周清走出来。
其中还有另一个关键原因。
那就是张慎的死被他的书童发现了。
一下子,包括金刚寺的和尚在内,都乱了套。
福松和周清由此趁机顺利脱身。
只是福松消耗有点大。
福松淡然一笑:“师弟,不用担心我。只是用力过度了,你快去参加考试吧。”
“嗯。”
周清见福松确实看起来还好,便放下担心,将佩剑和手弩都放在包裹里,暂时交给福松保管,自己提着装了笔墨砚台身份证明等科考需要的事物,前往考场。
目送周清到了贡院大门前,福松才靠着巷子的墙角,瘫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气。
一时间,汗出如浆。
“无量那个天尊,差点累死贫道。”
…
…
周清先去旁边的乡试供给所,领取蜡烛和木炭。旁边坐着监临官,乃是长州下辖横波县的冯县令,为正七品官员。而威远镖局的武镖头居然站在县令旁边,此刻见到周清来领取取暖照明的用品,朝周清眨了眨眼。
周清正好取过木炭和蜡烛,顺势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眼下也不是叙旧的时候。
武镖头自然没过来。
等周清离开后,冯县令:“刚才那位小友,可是武镖头的乡人?”
武镖头于是将路上的事,删繁就简照实说了。
冯县令抚须笑道:“明明几日前才遇到山匪,这位小友看起来倒是从容平静,没有受到惊吓,着实是个有静气的,说不得很快就要京报连登黄甲。”
他也是举人出身,刚做一任知县。只是举人出身,升迁比进士难上许多。好在他用心为官,考功倒是不差,如今有了武镖头送来的山匪首级,冯县令便有机会往上再动一动了。
山匪首级的事既然与周清有关,他听了武镖头述说后,心里油然对这个长相不俗,面容沉静的少年生出好感来。尤其听到,周清是本次乡试副主考陆提学亲自点中的案首后,心中好感更增。
毕竟那陆提学是两榜进士出身,有了乡试副主考的履历后,指不定哪天就再升一级。
横波县附郭长州。
万福客栈正好也在横波县管辖的地盘。
出了人命案子,张家的人打点衙役,来到乡试供给所向正担任监临官的冯县令报案。看了张家人的诉状。
“你们意思是这位姓周的相公是凶手?要本官捉拿他?”
“是。”张家的书童跪在地上道。
冯县令神色冷淡:“可有证据?”
“暂时没……,可是我家公子在长州从没得罪过人,只有那周清不识好歹,心中对我家公子,颇有怨怼。而且同在客栈住着,除了还能有谁?还请大老爷明察。这一点茶水是孝敬大老爷的。”
冯县令看都没看所谓的茶水费,直接冷着脸道:“无凭无据,要本官立案,你们当本官是糊涂官么?”
();() “我家老爷姓张,乃是江州的举人……”书童不免一慌,自报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