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位在丞相官位重要,成婚次日也不必上朝。苏衔放纵地睡了个懒觉,梦中继续了睡前的欢愉,仔细钻研小苔的百八十种吃法。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手往旁边一摸,苏衔皱眉。
――起得挺早?
坐起身看看,房间中别无人影,也不知她了哪里。他打着哈欠先去盥洗,又拿起床边提前备好的衣衫打算去屏风后换,绕过屏风,却见她坐在屏风后的绣墩上,双手捂着脸。
“咦?”他立在旁边看看她,“怎么了?”
“没事。”谢云苔瓮声。苏衔想想:“不舒服吗?我喊大夫来?”
“……没有。”她支支吾吾地摇头,“你不必管我。”
“怎么了?”他不免担忧,在她面前蹲下身,关切地望着她。
隔着双手,她察觉到他的目光。愈局促,声音更轻:“没关系的。我就是觉得……我不太……我不太好……”
“?”苏衔更加不解,“什么不太好?”
身体不适?昨天累着了?
他忖度半晌,再度道:“我去喊大夫来。”言毕起身,但被她一把拉住:“没事的!”
他转头,她正双颊通红:“不……不要喊大夫。”
苏衔抱臂:“怎么了啊?”
谢云苔脸上更热了:“别问。”
“我能不问吗?”他皱眉,重新蹲在她面前,信手在她脸上戳一戳,“快说啊,又没有外人,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啊?”
“我……”谢云苔满心窘迫,闷了半晌,才又说出话,“我竟觉得……我竟觉得那种事是舒服的……”
声音低若蚊蝇地说完,她哭出声。
苏衔一慌,赶忙将她拥住。也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小心翼翼地细作追问。
谢云苔伏在他怀里呜呜咽咽,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半天,他才恍悟她指的是什么。
――她那句话的意思是,她竟觉得床笫之欢是舒服的。
这种事对姑娘家而言难以启齿,虽然为了生儿育女必须为之,但同时又将其视为洪水猛兽。民间儒生更对此横加批判,谁若说这样的事是好的,那就必是个荡|妇,只有荡|妇才会以此为乐。
是以在谢云苔朦朦胧胧的印象里,一直觉得这事必是可怕的。但昨晚过去,她却只觉兴奋舒适,晨起睁眼看到他的脸,她亦不由自主地回味起昨夜。
……她怎么能这样呢!
“我不是故意那么想的!”谢云苔埋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羞愧包裹全身。苏衔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一只手挠头,心里哭笑不得。
“什么啊……”他摒着笑把她从绣墩上拉起来,用力拥住,“没事啊,没事。这种事当然舒服啊,你喜欢就对了。”
她若觉得苦不堪言,那是他不行!
她现在念着,他心里美滋滋。
他撇撇嘴:“别信那些腐儒瞎说,说这种话的人肯定又短又小。”
谢云苔脱口而出:“什么又短又小?”
说完猛地恍惚,她再度用力地往他怀里拱去:“不许说了不许说了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