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苏衔含着笑哄着,俯吻她,“没事哈,真的不丢人,你喜欢就告诉我便是,又不跟外人说,是吧?”
“……嗯。”她应得闷闷。抽泣两声,反手把他抱住,“那你不许笑话我,也不……也不嫌弃我吧?”
苏衔笑出两声:“瞎说什么。”说着一弯腰,直接把她横抱起来,“走啊吃饭,我饿了。”
走了几步便至桌边,他将她放下,自己又折回屏风后更了衣,便唤人传膳。这是新婚后的头一个清晨,按规矩该去向公婆敬茶才是,谢云苔心里装着这事,边吃豆沙包边看他,最后直言问:“你是不是没打算让我去敬茶?”
“不去。”苏衔勾唇轻笑,往她粥碗里丢小菜,“茶有什么可敬的?你若觉得精神尚可,一会儿跟我去殷临曜那里。”
殷临曜?
谢云苔回忆了一下:“皇长子殿下?”
“嗯。”苏衔口吻轻松,“他近来一直病着,昨日原要来道贺都没来成,我去看看。”
“好。”谢云苔点点头,安心地继续吃豆沙包。苏衔端起瓷碗抿了口豆浆,眸中凌光一划即逝。
临近晌午,相府的马车停在了皇长子府门口。府中下人疾步迎出,恭迎二人入府。
皇长子妃亲自迎至次进门内,打量苏衔:“相爷没带夫人进宫问安?”
苏衔不咸不淡地挑眉:“为何进宫问安?”
皇长子妃了然,心下喟叹,不再多言。侧吩咐下人请他先去皇长子那边,又招手唤来侧妃,向谢云苔笑道:“这位是徐侧妃。让她先陪夫人说说话,夫人有甚需要的尽管开口。我与相爷去见殿下,一会儿再好好向夫人道贺。”
谢云苔颔一福:“殿下请便,妾身无碍的。”
皇长子妃点一点头,就领着下人跟着苏衔去了。不多时入了皇长子的住处,迈过院门见苏衔等在院中并未进屋,皇长子妃也驻足:“大人有事?”
苏衔打量着她:“暗营怎么说的?”
“什么也未同我们说。”皇长子妃摇着头,一五一十道,“昨日沈大人奉旨来传话,临走时似是忽而想起什么,折回去为殿下搭了脉,接着便说要先与大人打个商量。”
苏衔:“您不曾追问?”
皇长子妃苦笑:“我哪里敢在暗营面前多嘴?”顿了顿,又问,“沈大人是如何同大人说的?”
苏衔垂眸:“我先去看看。”
说着提步走向卧房,皇长子妃浅怔,欲言又止。
沈小飞其实也没同他说出什么,只说皇后先病了,紧跟着皇长子又病了,觉得蹊跷。
“我想着,这原不该是会传给别人的病啊――长秋宫那么多宫女宦官不都没事?怎么偏就传给皇长子殿下了?”沈小飞边说边思量,“太医一口咬定母子二人病症相同,不奇怪吗?”
这是暗营该有的敏锐。苏衔顺着一想,也觉蹊跷,但也猜不出端倪。
大步流星地进了屋,他回身阖上房门。皇长子妃没有同他一道进屋,挥退了宫人,静候在院子里。
苏衔绕过屏风,殷临曜正倚在榻上沉思,看见他颔了颔:“恭喜。”
“怎么回事啊?”苏衔睃着他走上前,往榻边的椅子上一坐,伸手扣在他腕上。
脉象虚弱,的确病得厉害,也的确与皇后如出一辙。苏衔锁眉:“太医怎么说?”
“说与母后的病一样。”
“没了?”
“没了。”殷临曜顿声,“我听沈小飞昨天的意思,似是怀疑我与母后都不是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