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佑娴,算你狠!”晼然撂下狠话,灰溜溜的去寻发钗了。
聂佑娴笑容灿烂起来,冲着彩虹使了个眼色,彩虹不一会儿就将乔雪莹给找了来,拉着她东拉西扯的,但语气着实算不得好。
“乔姑娘今年多大了?”聂佑娴端方雍容的问道。
“十五岁。”
“十五还没议亲?江南再不济,也不至于一个适宜的人都挑不出吧?莫不是一早就打算着,趁着入京之际,到京城找一个人家?”聂佑娴一本正经的问道。
乔雪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了聂佑娴,神色尴尬,也不敢反驳,只道:“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雪莹不敢多问。”
“不敢多问?”聂佑娴微微一笑道:“那倒是容易了,等回头我入了宫,若瞧见那合适的寒门学子,还没有糟糠之妻的,我给你指门婚事。”
乔雪莹抿着唇,也不知聂佑娴怎么突然就变得尖酸刻薄起来,四处寻觅道:“董四姑娘也不知去哪儿了?”
聂佑娴笑了笑,往后靠了靠,温柔道:“她啊,说不准又被秦少将军给堵了呢,那个秦少将军也是的,不过远远瞧见了晼然一回,就迷得跟什么似的,次次寻机会见晼然,真真的年少气盛,拦也拦不住,整日里,变着花样哄晼然,今个儿必定是知晓晼然要来,不知道在哪儿猫着呢。”
乔雪莹一下子愣住了,显然没想到,秦明辰竟是钟意晼然的,聂佑娴犹觉不足,笑着说道:“不然乔姑娘以为,怎么秦少将军,护国大将军之子,怎么就肯来参加乔府的迁居宴了?便是我,也是因为晼妹妹才来的。”
乔雪莹蛾眉轻蹙,心内酸楚,聂佑娴却不肯让她离开,只拉着她说话,生怕她去扰了晼然的事情去。
晼然吩咐了杏香,绕着乔府的院子,四处找乔落尘,此刻的乔落尘正躲在一颗百年古树之后。
湖畔边,窦瑾晖神色淡漠:“夏大人在账目上一向有天赋,没人能在账目上糊弄了夏大人,因而皇上对夏大人很是看重。”
夏大人捋着胡须自谦道:“窦公子过誉了。”
“那夏大人该是也看过江南知州乔大人报上来的账目吧?”窦瑾晖问。
夏大人微怔,没有立时作答,只看向窦瑾晖,此刻的窦瑾晖哪里还有半点那日的学生谦逊?一张口间,掩藏不住的威严冷厉。
“窦公子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事情来了?”夏大人心虚的侧过脸去,强撑着说道:“依在下看来,窦公子如今最重要的,是将自己的文章写好,凭着窦公子的本事,会试自是无碍,可这殿试,皇上问起来,辩题还是要细细准备才是。”
窦瑾晖负手而立,身子面向结了一层细冰的湖面,道:“夏大人以为,若不是皇上说起,在下又是怎么知道,夏大人在账目上有天赋的?”
窦瑾晖转过身来,笑看着夏大人,微微勾起了唇角,冬日里,数九寒天,夏大人的冷汗在一瞬间湿了里衣。
窦瑾晖不等夏大人作答,缓慢而凌厉的说道:“皇上如今要给夏大人一个机会,所以才会让窦某前来。”
夏大人一头的冷汗,慢慢跪下身去。
“江南那摊子烂账,皇上是看不下去了,总得有人去江南一趟,将那里理顺理顺,敲打敲打那群贪赃枉法之人,夏大人觉得,谁自请去江南为好?”窦瑾晖冷声问道。
“微臣……明日就上折子,请旨去江南。”夏大人是聪明人,知晓皇上不好直接指派了人手,前往江南,免得让那些个贪赃枉法的得了消息。
窦瑾晖倒是有几分欣赏夏大人的聪明,摩挲着指尖问道:“不知夏大人为何好端端的户部尚书不做,要去江南?”这问题,定会有不少人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