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城中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红爷的梨园了,每次二月红登台,必定吸引无数戏迷前来捧场,人气长久不衰,梨园的规矩霸道,二月红一开嗓,便会关闭梨园大门,来晚的观众便只能遗憾的等下次,概不例外。
“娘子,还是喜欢你给我上妆,比我自己画的更加精致细腻,以后你要常来梨园给我上妆”二月红从镜中着在他身后给他上贴片子梳头的许念,眼眸含笑。
“哎呀绵绵,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说话,你这副妖娆勾人的模样,简直比我还要女人,破坏我心目中温润如玉好夫君的形象。”许念将手上的头饰朱钗一一插好,满头珠翠,这些首饰都是红家祖上传下了的,都是真金真翠的好物件,着镜中旦角扮相,动人摄魄的二月红,许念每一次到,都有种自己夫君是自己闺蜜的感觉。
绵绵是二月红的大名,红家以鸿福齐天四个字排辈取名,二月红的父亲就是鸿字辈儿,而他就是福字辈儿,他爷爷觉得盗墓毕竟是有损阴德的事情,到了二月红这一辈,红家福字辈就他一个,就只希望孙子可以福寿绵绵,就给他取名叫红福绵。
二月红一直觉得这个名字太女气了,等他成名后,众人都称呼他为二月红,红爷,二爷等,倒是大名都被大家淡忘了。这还是一次许念翻红家族谱时发现的,从此只要是二月红扮上旦角,她都叫他绵绵,以示亲昵。
二月红却是一喊就炸毛,不过他炸毛的样子更可,许念就更逗他了,梨园里许念嘴上痛快了,晚上回家在床上就该二月红痛快了,每次到最后都哭诉腰酸腿酸,可是每次都是记吃不记打,还是不长记性。
“念念,你的腰不痛了,腿不酸了”二月红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出许念此刻的狗腿样儿。
“夫君,你这样的扮相真是迷人,我甚悦之”许念赶紧拍马屁。
二月红睁眼斜睨了许念一眼,那一眼的风情,勾的许念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即使已经成亲四年了,可是两人的感情依然如鱼似水,如胶似漆。
二月红搂着许念的纤腰,一个转身就向她抵在了梳妆台前,他轻轻挑起许念的下巴,嗓音优雅悦耳的说道“晚上再收拾你”
就是这种禁欲又优雅的撩人,许念真是抵挡不住啊,眼睑微微下垂,双颊绯红,轻轻的抿嘴一笑。
二月红一身白绸长衫,马上要去穿戏服,着自己娘子这娇羞妩媚的模样,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快把持不住了,“娘子,你再诱惑我,今天这出霸王别姬就先取消吧”
许念一把推开二月红,脸颊红红的去后面帮他拿戏服,走远两步突然停了下来,侧身向二月红,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水雾迷蒙的样子,她抬起纤纤素手,右手食指朝二月红轻轻勾动两下,笑的魅惑,不怕死的说道“这才是诱惑你呢”
说完不等二月红反应,就匆匆的跑掉了,许念心想,放不放肆,反正晚上是躲不过了,就大胆的撩起了二月红,可是她忘了,一晚可以是放肆一场,也可以是漫漫长夜。
二月红感受着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红唇轻扬,唇间呢喃,“无论是多少次到她的笑颜,还是会被撩动的心跳加速,怎么可以这么招人疼呢”
梨园的大厅中,许念坐在第一桌,这里是她的专属位置,从她第一次来梨园听二月红唱戏,坐的就是这个位置,两人成亲后,这个座位就成了许念的专属座位了,来梨园听戏的观众也约定俗成的默认了,众人到两人同进同出,也会拱手祝福,也不乏羡慕,两人行走在一起,周身就散发着粉红的心泡泡,旁人光是着就觉得甜蜜。
剥着碟子里的松子,等着二月红登台,松子是二月红喜欢吃的,可是他又嫌弃松子小,不好剥,就不常吃,许念每次来听戏,都会给他剥一小碟松子,而在回家的路上,二月红都会陪许念去街边吃一碗她喜欢的咸花。
就在许念剥松子的间隙,梨园里进来了一个男人,一进来就各种挑三拣四,嘴里还不干不净的。
“爷,您里边请,您坐”跑堂的恭敬的将客人引到位置上,就在许念旁边一桌。
“去,这什么破地儿”男人很不耐烦。
他的跟班将桌上的戏册递到男人手边,他了一眼,随手就给扔到桌子上了,“什么破东西”
许念手上捏着两粒松子,男人见无人理他,端起桌边的茶饮了一口,便一口喷了出来,叫嚣着,“这破茶能喝吗”
客人总是有挑剔的权利,这样的人,她在梨园见多了,敢对二月红出言不逊的,现在坟头上的荒草都一人高了,对于这种专门来找碴的,许念一贯的宗旨就是,如果学不会闭嘴,就永远不要开口了。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声音婉转悠扬,妆容和服饰,步伐和仪态都能一瞬间抓住观众的心,戏台下众人都是静静的聆听和观,如痴如醉,要是搁在现代,这些人都是二月红狂热的迷弟迷妹。
许念也是一副小迷妹的样子,痴痴的着二月红,她不知道,佛爷张启山正在赶来,每次一遇到张启山,准没有轻松的差事。
门外被拦住的夫人,着佛爷带着张副官堂而皇之的走入梨园,“哎,不是关门就不让进了吗那他怎么可以进去”
旁边卖香烟的小贩一直在这里做生意,像这位夫人一样的情况,他可是见多了,“夫人,您有所不知啊,这张大佛爷可是二爷夫妻的至交啊。”
主仆两人着张启山进去的背影,只能默默转身离开,“走吧小翠,我们下次再来”
一段戏后,观众纷纷鼓掌叫好,就在此时,之前一脸不爽的男人开始发难了,他站起身朝戏台摆手,“停停停停,别唱了别唱了,这唱的什么鬼东西啊婆婆妈妈咿咿呀呀的,听着丧气。对了,你们这湖南最出名的不就是花鼓戏吗来给老子唱几段听一听”
“夫人,这个男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侮辱我们家二爷,我去教训他一顿”说话的是许念的一个大丫鬟,叫翠竹,武功很是了得,还有一个叫紫竹,帮着许念打理内院,外院自有红府老管家处理。
许念弹出手上的一粒松子,男子就摆着手定定的站在原地,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许念朝二月红笑笑,眼神示意他继续,这种人,她处理的多了,多他一个也不多。
“把他搬去后面站着,不要挡住其他观众的视线,两个时辰后他的穴道会解开,要还是出言不逊,就让他永远闭嘴,这种出头的椽子,就要做好被人打烂的准备,这是化尸粉,去吧”许念将一个白色小瓷瓶放在桌上,朝身后的小厮吩咐道。
男人惊恐的向许念,他来之前,别人已经告诫他,让他小心二月红的夫人,说她是个道行高深的天师,而且是个狠角色,她来长沙城短短六年,却已是声名鹊起,无人敢惹,凡是去找二月红麻烦的,只要撞到她的枪口上,十有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男人被小斯朝后拖去,双腿无力,裆下一热,竟然尿了裤子,见他这副吓破胆认怂的模样,两个小厮像扔死狗一样将他扔到了门外,男人发现自己能动的一瞬间,哪里还敢出言不逊,头也不回,抬脚撒丫子跑了,直接跑出了长沙城,他发誓这一辈子都不来长沙了,这种神鬼莫测的手段,简直太可怕了。
“夫人就是太仁慈了,这种人明显就是有备而来,专门来找二爷晦气的。”翠竹捏紧拳头,向许念,就等许念一声令下,她就冲上去暴捶这家伙不顿。
翠竹性子直爽,从小和父亲学习武艺,父女两人以卖艺为生,可是一场伤寒就要了翠竹父亲的命,还花光了父女两人的积蓄,翠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头插草标,跪在街边卖身葬父,许念碰到了,就将她买了回去,帮她安葬了父亲,翠竹对许念绝对的忠心耿耿,可是这丫头,在听过一次二月红唱戏后,就成了他的铁杆脑残粉,谁要是说二爷的不是,她上去就可以跟人家打一架,绝对是在用行动捍卫二月红。
“许天师一如既往的犀利”张启山毫不客气的坐在许念旁边,自来熟的捏起碟子里的松子开吃,“二爷真是好福气啊,娶到你这么贤惠的夫人。”
许念伸手弹开了张启山又伸过来的手,将一碟未剥壳的松子推到他手边,调侃的说道“羡慕啊那你可以找个情投意合的人成亲啊就凭你佛爷在长沙城中的地位和身份,再加上这英俊不凡的相貌,想嫁给你的姑娘可以从你张府排到城门外。”
张启山却了眼许念,笑容里有几分落寞,许念扭头放松子,却未发现,“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太微妙了,我的那份缘还没到,所以不着急。”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