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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和我说什么像不像的,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然世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会坚持要娶她?根本就是她专门只会勾引男人。”
小潘氏无言以对。江光辉很多时候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转身就忘了。不过有的时候,他说着说着就会相信自己的负气之语。她注意到,江光辉压根没发现夏堇在去卫宅的路上发生的那段插曲,其中包含了太多的巧合。
待到江光辉把愤怒发泄得差不多了,李大嫂从夏家回来了。小潘氏招了她进屋回话。
李大嫂才跨入屋子,匆匆行了礼,就迫不及待地说:“老爷,太太,你们没看到,夏家发生的事真是太精彩了!奴婢刚刚送了夏二小姐进屋,还没来得及说话,夏二老爷挥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夏二小姐的嘴角都流血了。夏二太太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李大嫂足足说了一盏茶时间,才把夏家发生的事像讲故事一般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最后她问小潘氏:“老爷,太太,待会儿三奶奶问起,奴婢应该如何回答?”
小潘氏见江光辉浑不在意,回了一句:“你照直说就是。”稍一迟疑,她又问:“对了,世澈派去护送的人,只是送你们到夏家吗?”
李大嫂点点头,回道:“车子是进了大门的,不过只有奴婢陪着夏二小姐入了二门。出来的时候,大爷身边的人倒是问了奴婢,为什么回来得那么迟,其他的话没有多说。”
“这事有什么不对吗?”江光辉侧目。
“没什么。”小潘氏摇了摇头,“妾身只是觉得世澈太过热心了,不像平日的他。”
“我就说,她根本是个——”江光辉咽下了“狐狸精”三字。
第95章指桑骂槐
三天后,卫晨如约回到江家。他的神情与往日无异,精神也比先前在卫家宅子时好多了,但他的消瘦让所有人诧异。小潘氏趁着卫晨替江世霖把脉的空隙,在屋子外面悄声问夏堇:“卫大夫是不是身体不适?他没有与你说过什么?”
夏堇摇摇头。她能隐约感觉到,卫晨的消瘦是心病。先前他谴责自己无能,或许他的心病与赵大夫女儿之死有关。可他们的关系,她不能穷追猛打问缘由。
小潘氏在一旁暗暗观察着夏堇的神色。她叹息道:“你应该知道,世霖的伤只能依靠卫大夫医治。另外,他是寿阳卫家的三公子。”她的言下之意,若是卫晨出了什么事,不止影响江世霖的伤势,同时江家也无法向卫家交代。
夏堇点点头,正想开口,就见卫晨阴沉着脸打开了房门。她急问:“先生,可是相公有什么不妥?”
“三奶奶,你没有严格按照我的嘱咐行事。”卫晨说的是陈述句,语气中满是谴责。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除了小潘氏,一旁伺候的下人们亦听得清清楚楚。见夏堇低头不语,他冷声说:“既然三奶奶不相信我……”
“卫大夫,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小潘氏讪笑着打圆场。
“江太太,我一早就说过,既然由我替江公子诊治,一切都应该听我的,不能有丝毫偏差。我不过才离开几天,之前的努力就已经毁于一旦。江太太,请恕我不能再留下了。”卫晨语气强硬,转身就去拿药箱。
小潘氏心中很清楚,夏堇唯一没有按吩咐行事的,唯有江光辉命她给江世霖喂食了人参、灵芝之类的补药。她一边示意玄青去找江光辉,一边上前劝说卫晨。又命夏堇向他认错。
夏堇按着小潘氏的指示,老实地道歉,哀求卫晨留下。卫晨心知内情,再加上他并不是真心想走,因此只是冷着脸站在一旁。
须臾,江光辉匆匆赶来。未待他开口,卫晨对着他拱了拱手,言道:“江老爷,我知道三奶奶一心希望江公子早日康复,但有时候好心只会办坏事。江公子昏睡半年有余。身体早已虚弱不堪。千年人参虽然珍贵,但性子霸道,江公子的身子如何受得住?依脉象看。江公子这几天恐怕已经整整用去一整株了吧?三奶奶这般行事,根本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所有人心知肚明,卫晨根本就是在指责江光辉。江光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除了江光耀和他已死的老爹,没人敢和他这么说话。可卫晨虽然只是一个嘴上没毛的小子,偏偏他必须求着他。这一刻。他差点气得内伤,但只能僵着脸微笑,好言劝说他留下,再三保证以后一定会督促夏堇,不会再由着她胡来。
江光辉软言相求了小半盏茶时间,卫晨这才勉强点了点头。正色说:“江老爷,不是我不相信三奶奶,我能够理解三奶奶的急切。但以后的日子长得很,而江公子的病情难免有反复的时候。到时恐怕她又会做出不智的行为。我看不如这样,以后江公子的一日三餐,汤药茶水就在院子里烹煮。凡是他吃的,用的。我都要过目。”
他的话一出口,夏堇和小潘氏同时朝他看去。夏堇自然明白。卫晨不过是借题发挥,指桑骂槐。可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就不仅仅是警告江光辉,以后不要再插手江世霖的饮食起居。
待到江光辉和小潘氏离开,夏堇悄声询问:“先生,可是有什么不对劲?”
卫晨摇摇头,解释道:“刚才我不是有意针对你。我只是不希望类似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先生,我明白的。”夏堇点头,朝床上的江世霖看去,“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妥?还是先生在怀疑什么?”
“我的确不知道。”卫晨再次摇头,“我只是隐约觉得,若仅仅是因为人参、灵芝下得太重,令他虚不受补,情况应该不至于恶化得这么快。可是他的脉象并没有其他异常。你就当是我多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