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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当时亦蒙着面,所以七皇子也并不确定是何人,后来我将邢章与邢修二人的尸体混入刺客中,也算是替令媛报了仇。”
凤乾雍想着邢侯被满门抄斩,竟是天一阁的手笔,但转念一想,虽有天一阁铺垫在前,但到底是圣上丝毫不顾君臣之义,连查都不查单单凭借两具尸体便定了罪。更让他心寒的是,圣上竟然对他的女儿下手。如此自私无能,心狠手辣的庸主,他不忠也罢。
凤乾雍压住眼底的冷冰和怒意,随后对萧景尧道:“多谢阁主提醒。”
“无妨,受人所托罢了。”萧景尧勾了勾唇,又道:“只是……凤姑娘现在还不能随您回将军府。”
“这是为何?”凤乾雍听了没有一皱,有些焦急。
“圣上既然对凤姑娘起了杀心,只怕一次不成还会有下次,镇北将军府太过显眼,凤姑娘此时回去,只怕不甚安全。不如先留在天一阁,天一阁隐秘,即便被人发现想来也闯不出层层布下的机关。”萧景尧顿了顿:“其实这也是冠军侯的意思,他如今人不在京中,所以托我保护凤姑娘的安全。”
凤乾雍闻言陷入沉思,这阁主的话说的不错,镇北将军府太过显眼又非铜墙铁壁,圣上杀心已动,在消除圣上杀心之前,不必找个隐蔽的地方将凤朝阳护好。只是……她这未出阁的女儿怎么能独自一人住在别人家呢,还是个不知底细连面貌都看不清的人。
“将军放心,我与冠军侯乃生死之交,他的妻子我定以命相互。”
凤乾雍听了不由得眼睛一瞪,冷哼一声:“还没嫁呢。”
“我刚刚以吩咐人带朝歌姑娘上楼看望凤姑娘,只是凤姑娘的衣物破损,天一阁又没有合适的女儿衣服,所以凤姑娘此时不便见别人。”
“你怎么知道。”凤乾雍听了萧景尧的话,一吹胡子,叱问道。
“是服侍的丫鬟所言。”萧景尧笑了笑,解释道。
萧景尧和凤乾雍回茶室的时候,凤朝歌已经从三楼下来,她看上去已经不似来时那般焦虑。凤朝歌对萧景尧俯身一礼:“多谢阁主相救。”
“姑娘客气,”萧景尧微微点头,随后又道:“晚些时还请派人送些凤姑娘的换洗衣物,风声过去之前,凤姑娘便留在天一阁养伤。”
凤朝歌听闻略诧异,她看向凤乾雍,见凤乾雍似乎默认了,便点头答道:“那便有劳阁主了。”
“分内之事,姑娘客气。”萧景尧说完便让白叔送凤乾雍一行人出去。
萧景禹走到门口时,不由得回头向内望,只能见萧景尧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
皇宫
围山行刺一事,震惊了朝野,夏猎也提前结束,一行人回了皇宫,邢氏一族已经在七皇子萧与舜的监督下于京郊刑场抄斩,本是如日中天的簪缨世家就这样退出了北楚的历史舞台。
圣上似乎在这一次刺杀中受了极大的打击,圣上身子本就不好,经此一事,一病不起,在榻上连躺了数日,今日终于清醒过来。
圣上一睁开眼睛便询问萧与舜,身边的公公一听连忙去罗香馆寻萧与舜,端王等人一听,不由得红了眼。
果然萧与舜进了皇帝寝宫没多久,封王的消息便传遍了合宫,皇上嘉奖七皇子救驾有功,封为奕王。
这边萧与舜刚离开皇上的寝宫,静妃便跑到殿外求见,静妃穿了一身素衣,脱簪请罪:“皇上,瑞儿无心害您呀皇上,瑞儿一定是被冤枉的。”
“臣妾求您放了瑞儿吧,瑞儿绝对不敢行刺您,他是被别人陷害的。”静妃在外面声泪俱下,纤细的身子哭得一颤一颤的,我见犹怜,但是皇帝寝殿的宫门紧闭着,没有一丝要打开的痕迹。
“姐姐,您怎么还在这跪着?”淑妃远远走来,看着跪在地上的静妃,似笑非笑。
静妃看了一眼淑妃,美目眯了眯,透着寒意:“少在这幸灾乐祸。”
淑妃站在静妃身侧,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静妃,随后勾了勾唇:“姐姐说笑了,妹妹怎么敢幸灾乐祸,妹妹是来替姐姐求情的。”
“你替我?”静妃冷笑:“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本宫用不着你替本宫求情。”
淑妃轻笑了笑:“姐姐承宠多年,宠冠后宫,没想到自己也能落到今天这一步吧,不过妹妹告诉姐姐,姐姐走到今天这一步,绝对是报应。多行不义必自毙,去年你为了自己儿子不受打压,去皇上面前进谗言,让皇上将凤朝歌赐给哲儿,那时候凤家树大招风,你却非要将我的儿子推上成为众矢之的,静妃,这份恩情,我今日必得好好报答。”淑妃说完扶了扶发鬓,向皇上的寝宫内走去。
“皇上,瑞儿是被陷害的,求您放了他吧,臣妾求您了。”静妃对着寝殿继续求到。
静妃跪求了许久,寝殿的门终于打开,静妃的眼底闪出希望的光,可是很快她眼底的光便暗淡下去,出现在门前的是淑妃。
淑妃朝着静妃冷笑了笑,随后带着身边的丫鬟走寝殿内走了出来,静妃这才看见她身后跟着皇上身边的公公,静妃正要说话,却因公公怀中的圣旨愣住。
公公看了看静妃,随后清了清嗓子,打开圣旨宣读道:“静妃失德,教子无方,教唆皇子,意欲谋夺太子之位,自今日起废为庶人,移居冷宫。”
静妃听完呆愣愣的摔倒在地上,随后撕心裂肺的哭喊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没有教唆瑞儿,臣妾没有。”静妃哭着突然想起身边的淑妃,她突然从地上爬起,冲着淑妃而去:“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陷害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