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柳两眼通红:“谷雨对我有恩,若不是他我此刻还在苦海煎熬,我陆诗柳知恩图报,已暗中发誓今世已决意侍奉他,不管不管他要不要我。”
胡时真脸色唰地白了,他定定地看着陆诗柳,眼中的绝望令她心碎,喃喃道:“来世你也不会记得我的,因为我会变作一束光照耀着你,追随着你,这样你就永远不会害怕了。”
他抓过了头,再也不说一句话。
陆诗柳心尖打颤,又酸又甜,这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她深吸了口气,为胡时真敷上金疮药,胡时真无知无觉任她施为,陆诗柳瞧得心酸,将被子轻轻盖在他身上,吹熄了灯,合衣躺在薛承运的床上。
私下安静极了,窗外虫鸣阵阵,月光透过窗子落在屋内,胡时真忽道:“你爱他吗?”
“谁?”陆诗柳话一出口,便明白了对方所指:“他很好,虽然话不多,但让人感到温暖踏实。”
又是半晌沉默,胡时真道:“希望他能对你好。”
陆诗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她轻声道:“夜深了,休息吧。”
夜色愈发深沉,陆诗柳折腾半宿,早已累得上眼皮打下眼皮,尽管心绪万千,但还是抵不住身体的疲累,昏昏沉沉进入了梦乡,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耳边咯嗒一声轻响,她攸地醒了过来,进入视野的却是眼前一道黑影,陆诗柳吓得魂飞魄散,张嘴欲喊,那黑影却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别喊,是我。”
是胡时真!
黑暗中看不到胡时真的表情,陆诗柳停止了挣扎,疑惑地看着对方,胡时真凑过身子:“诗柳,此间凶险,速跟我走。”
陆诗柳惊呆了:“你想做什么?”
胡时真语气焦灼:“路上说,此地不宜久留。”
陆诗柳听他语气不似作伪,心中疑问却比方才还要多:“胡公子,你你好生奇怪。”
胡时真放开了手:“那把要是确实在我手中。”
陆诗柳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当真?!”
胡时真凑到窗边偷偷打开一条缝,向外观察着:“三两句话说不清楚,等安全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他行动不便,但咬着牙将床单揭下,拧成一股绳一端拴在床头,另一端则探出窗外:“走廊上一定有人盯防,咱们从窗户走。”
陆诗柳被他一路推着来到窗边:“可是,可是薛公子怎么办?”
胡时真冷哼一声:“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诗柳登时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