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我想拔剑却拔不出来。我从大门冲出去再离远一点,看见干货就在屋面上蹲着,他似乎在研究往哪里去。当他看见我出现在他视觉里时,就往上爬,越过玻璃钢屋脊到另一边屋面了。
等我转到另一边再往上眺望时,不见了他。
褒姐匆匆跑过来对我说:“别找了茅哥,他已经走了。”
“去哪里了?”
“四面都是山地,他随便往哪个方向一钻,就很难找到他的。”
我想起刚才反过右手抽背后的剑却抽不出,就问是不是她把我的剑给按住了,她承认是的,说我不能在这个市场里用这把剑,因为我以后要跟这个市场打交道呢。
我挥着手说:“不了不了,我怎么会再跟这里打交道,这么个烂地方,我怀疑没有一个人,全塔玛是鬼,是个鬼交易市场。”
褒姐知道我在发牢骚,也不作多解释,就问我,“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有点茫然,自己也说不清下一步该怎么办。还是褒姐提了个醒,说既然现在到了封门城的地界,不如先留在封门了。
我说要留下来,吃喝怎么办,我师父给我的那点盘缠快要用光了,咱们俩会连凉水都喝不起的。
褒姐说她对食物不讲究,有得吃就吃一点,没得吃,饿上几天也没关系。她劝我去找份工作做做,主要是我这个大活人需要有工资来保障生存。
我们离开这里进了城,天就要亮了,褒姐央求我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因为到了白天她是要睡觉的。
她现在只有在夜晚才能活跃,天一亮就会浑身无力只能睡觉。
我在城郊结合部租了一个住所,这里的原住民们全搬进城区去了,留下那些老旧的屋子出租给外来者们。
这里的环境当然不敢恭维,一些深长小巷里长年潮潮的,离地几尺都是青苔,墙洞随时会爬出蛇鼠来。电线杆上拉满了各种电线,就像蛛网一样,房子完全无序错落,形成很多走不通的死角。
但这种地方对褒姐来说正好,她正需要一个隐秘的住所。
天亮后我打起精神,留褒姐在租屋睡觉,自己去找工作了。
老实说像我这样的人要找份适合的工作挺难的,因为我从小跟着师父学道,数理化啥的只有初中水平,而现在一个普通工都要高中以上。
巧的是有一个叫“盛茅”的贸易公司,招一个杂工。
杂工就是打杂,搞卫生,跑腿之类。
我以为老板姓盛或姓茅,结果老板叫白世强,那么盛茅这个名有什么蕴意呢?
我去了公司发现里面有很多坐办公室的美女,一个个美貌又傲骄,想到自己一个年轻力壮的少年干杂工,哎哎,实在有点丢不起脸。
但当我见到其中一个美女时,一霎那我就决定留下来。
这个美女叫白圆圆,是老板白世强的女儿,她跟我同岁,已经在老爸公司里做了一年了。
我知道为什么我对她有好感,因为她长得跟褒姐有几分像,笑容和声音都是。
可是真正上了班我才暗暗叫苦,因为白圆圆有个哥哥白天骄,却成了欺凌我的魔障。
这天我刚进公司大门,迎面就碰上了他。
他劈头就质问道:“王黑,你今天迟到了吧?”
明知我叫王墨但故意叫成王黑,这是存心黑我呀。
白天骄穿着一身运动衣,脚上蹬一双高档运动鞋,手里还握着一根台球棍,看样子要去哪个台球室打球了。
在他身后是两个妙龄少女,她们都穿着敞领薄衫,披珠花的白色披肩,下面是健美弹力裤,头上都戴一顶粉红色的窄边太阳帽,眼睛上都挂一副茶色墨镜。
有两位美女妖娆衬托,白天骄显得更加傲气不凡。
我连忙说道:“我没有迟到吧,现在不是离八点钟还有五分钟吗?”
白天骄拿台球棍指着我,“公司里有规定,任何人上班都得提前十分钟,你落后五分钟了,就是迟到,这个月扣两百。”
我有点茫然,“什么时候公司有这样的规定了,怎么没听说过?”
“这是今天才定的,现在告诉你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