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哭带求夹着无理取闹,漆母从各家要到了三万五千块钱。漆家真没什么有钱的亲戚,还没捂热,就被讨债的人拿走了,对方专门留了人在这边收账。
可这点钱也就能还点利息,对于庞大的债务来说只是杯水车薪,高利贷这边的人不断恐吓两母子,银行那边也不时的来催账。
束手无策的漆母再一次来到师部大院门口声泪俱下地哭求。
许文诗被许向军和许家磊耳提面命勒令带着佩佩待在大院里,最好家门也少出,省得听到一些不中听的话。
这世上不管是哪儿都不缺慷他人之慨的道德楷模,瞧着漆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哭得恁是可怜,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劝,“到底是佩佩的爸爸和奶奶,哪能见死不救。”
“他在外鬼混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佩佩。”
“他们养私生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佩佩。”
“你心善你白借给她啊。”
堵得想当好人的闲人哑口无言,灰溜溜的走了,私下还要和人碎嘴,怪不得她男人要出轨。
当然这种人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还是同情许文诗。有钱的时候,漆家想方设法隐瞒财产,没钱了,来找她当冤大头,哪有这样的道理,几百万的债务,凭什么帮他。
幸好没人知道许文诗在泡沫破灭前及时脱身捞了一笔,对外只说刚刚卖掉一套最小的,另外三套想行情再说,哪想就崩了,晓得就不该贪心的,幸好没有贷款云云
说没赚到钱只怕没人肯信,许文诗也装不像,索性就这么说,省得有人不平仇富,也是怕以后有人不怀好意的接近娘儿俩。
且说大院外面的漆母,站岗的战士劝不动哭闹不止的漆母,干脆给派出所去了个电话,随后来了两名公安以扰乱公共秩序的名义带走了漆母。
之后漆母又来闹了两次,最后一次被拘留了五天。
出来后,漆母不去师部大院,她改去许家康公司闹,去许家磊单位闹。
漆母就希望许家人不胜其扰之下能够大发慈悲帮帮忙。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肯定面子。
漆母这么胡搅蛮缠,在一定程度上的确给许家人带来了烦恼。关键这还是个体弱多病的老太太,你不能跟她动粗,要不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漆母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许家人没她这么光棍。
打不得骂不走,他们只能由着这老太太撒泼,砸东西随意,报警后还能多拘留几天。
许家康都想要不要放个值钱的玉器在门口,砸坏了就能把人多关上一阵,想想太缺德还是算了。
“清嘉,清嘉。”
许清嘉一下车,漆母就斜刺里冲了出来。她眼窝深陷,眼底血丝如蛛网,头发都白了大半,不服之前雍容端庄。
许清嘉微一挑眉,这是被放出来了,上个月被拘留了十五天,居然这么快就过去半个月了。
还没靠近,漆母就被大厦两名保安拦住。
漆母痛哭流涕的哀求,要不是两个保安架着她,她都想跪地磕头。她是真的没办法了,阿钧的胳膊都被他们打骨折了,再拿不出钱来,他们说就要,就要打断他的腿。
“你行行好,救救我们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佩佩不能没有爸爸啊。”漆母语无伦次地哭喊着。
在许清嘉来,这个爸爸有跟没有,还真不如没有,认了这个惹上高利贷的爸爸,后患无穷。
漆母找上她也是够滑稽,不过是在许文诗和佩佩的份上,一年见个一两次面而已。漆钧和许文诗离婚之后,半毛钱都没了,他还是过错方。凭什么觉得他们这些女方家属愿意拿出小一千万来补这个大窟窿,那还不如捐出去,能干多少好事啊。
许清嘉收回目光,径直进了大厦。要是漆母再纠缠不休,自然会有人报警。
中午和她爸一起吃饭的时候,许清嘉嘀咕,“她这是打算把咱们家所有人都骚扰一遍,下次是不是要去家里骚扰了。”
还真是。
四合院那边,漆母光顾了一回,最后以公安过来把人带走收场。
许清嘉都觉得对不起公安了。可对上这么一位六十岁身体还不好豁得出脸面来闹的老太太,除了报警,暂时还真没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