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在黑发中显得格外醒目,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与她的肤色相映成趣。她的手指轻轻拂过发饰,感受着珍珠的圆润与光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胡心荷静静地站在镜前,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优雅而艳丽。她微微扬起嘴角,眼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在京城众贵女间,出尽风头的样子。
“夫人,真是美极了,将军见了准保欢喜。”吴嬷嬷在一旁夸赞道。胡心荷却轻轻哼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他欢喜?他何曾为我欢喜过。”她回想起自从嫁入将军府,丈夫便忙于军务,鲜少有时间陪伴自己。即便偶尔相见,也是匆匆一瞥,从未有过真正夫君的热络和温情。
“夫人,我看着这珍珠稀罕得很,都是绝顶的南海珍珠,送礼的人有心了。”吴嬷嬷指着胡心荷头上的珠钗说道。胡心荷却轻轻叹了口气,“哎,可惜了,这珠钗美饰,又有谁会来欣赏?”珠钗虽美,也和这美人一样,无人欣赏,如同自己在将军府中的日子,虽然衣食无忧,却甚是寂寞。
“夫人,太秦送来帖子,说家里老夫人思念夫人,想让夫人回府住些日子。”胡心荷听后心中一动,开心溢于脸上。然而,老嬷嬷继续说道:“老祖宗那边已经给推拒了”。
听到这里,胡心荷气得浑身发抖,满脸涨得通红,像熟透了的红苹果一般,她一把掀翻了桌子上的首饰盒子,“她们是要把我困死在这将军府吗,我是将军夫人还是将军府的犯人!”她愤怒地喊道。
月光如水,洒在精致的庭院中,将军夫人胡心荷,那位平日里风华绝代、仪态万方的女子,此刻却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一般,独自坐在石阶上,任由泪珠无声地滑落。
她的眼眸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失望,那眼眸就像一潭死水,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被秋霜打过的荷叶,失去了往日的鲜艳与生机。她的双手紧紧绞着帕子,仿佛要将它揉碎一般,以此来发泄心中的痛苦,但终究无法平息内心的波澜。
她的丈夫,是那位威震四方、俊美威武的镇北将军穆御琪。当年他年纪轻轻就立下赫赫战功,她见他骑着高头大马,俊美伟岸,风光无限,在人群中受百姓欢呼爱戴,她就发誓即便不惜一切也要嫁给他。
可是谁知,新婚夜,他的粗野举止、豪放不羁,跟她想象中的温文尔雅的丈夫大相径庭,他那高大伟岸的身体长驱直入,粗粝有力的大手像铁笼,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法忍受。
她嫌弃他的粗鲁,更嫌弃他无法理解她内心的细腻与敏感,即便她一声声地求饶,他也只是无措,却仍不懂如何怜惜安抚女儿家。
她曾梦想着与丈夫共赏明月、共话桑麻,可现实却让她感到无尽的落寞与孤独。她渴望丈夫的温柔与体贴,渴望他能理解她的情感与需求,可他却总是以军人的方式对待她,让她感到无从适应。
她的哭泣声在夜空中回荡,诉说着她内心的痛苦与无奈。而她的丈夫,却仍在远方边境,有美人在怀,这将军府像一座牢笼,将她困在了这里。
永安侯府念心堂
侯府的老夫人,眼眸深邃如秋潭,透露着历经风霜的沉稳与智慧。她端坐在华贵的楠木椅上,身着锦缎华服,绣着繁复的牡丹图案。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她脸上,映出岁月的痕迹,却也映出她那份从容不迫的气质。
儿媳蒋莲站在她面前,低眉顺眼,恭恭敬敬。她的面容清秀,身着淡雅的衣裙,虽不如老夫人那般雍容华贵,却也自有一番清新脱俗的气质。她双手交叠在腹前,微微低头,等待着老夫人的教诲。
老夫人轻启朱唇,声音低沉而有力,缓缓道来:“马上就是老侯爷的忌日,这是我们侯府最重要的日子,不可轻忽。我已请了相国寺的高僧前来祈福,你同我一起斋戒七日,以保佑我们家族安宁,子孙兴旺。”
站在一旁的儿媳蒋莲,听着老夫人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焦急情绪。她最近正和胜丰钱庄的神秘主顾周旋,正一筹莫展,种种烦心事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微微低头,恭敬地回答道:“母亲,儿媳明白。只是前些时日钱庄失火,损失惨重,还有一些主顾的未尽事宜,需要儿媳亲自打理。”
老夫人眉头微皱,似乎对莲儿的回答并不满意。她沉声道:“妇道人家,怎可抛头露面去处理这些琐事?这些事情应该交给侯爷去料理才是。”
蒋莲心中一凛,轻声道:“母亲,夫君他……儿媳怕生意上的琐事会扰了夫君的清静。”
老夫人闻言,脸色稍缓。她沉吟片刻,说道:“那你便吩咐下人去料理吧。不过,你还是要同我一起在小佛堂斋戒礼佛”
蒋莲心中虽然有些无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满和焦虑,恭敬地答道:“是,母亲。儿媳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