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嬷嬷听了这话跪地行了个大礼:“老奴自知小主与齐嫔娘娘情谊深厚,可如今小主怀着身孕,是不宜去探望带病之人的。”
“嬷嬷快快请起,您老的良苦用心我明白,只是我与齐姐姐关系甚好,若是不知还好,如今我已知晓还不去看看她,良心难安。”
“这……”
“再说齐姐姐又不是得了什么重病,只是累倒了,定然不会将病过给我。”
“小主三思。”
“我腹中的孩儿若连这点小风浪都经不住,以后可如何?俗话不是说孩儿越是不娇养才能越皮实吗?”
她笑容满面地徐徐道来,倒令岳嬷嬷不知该如何再劝。
只得点点头:“那好,老奴在宫中准备好醋水,回头小主回宫了泼在碳上熏一熏。”
“嗯,只要嬷嬷答应让我去见齐姐姐,旁的我都听您老的。”
言罢,她又转头吩咐了清絮一句:“叫小厨房快快准备海鲜汤,我记得小时候齐姐姐每每生病了爱吃这个。”
“是。”
因着海鲜汤烹饪需要些时间,沈凝酥是差不多日央才出的门。
又怕此时拜访扰了姐姐休憩,又怕若不及时过去一会儿汤凉了。
清絮便笑她:“小主对齐嫔娘娘的事儿倒比对自己的事儿还要上心。”
“我自己是有你们照顾着的,我有这份闲心自然也要去关心关心旁人。”
“小主这话稀奇,倒又令我没法儿辩。”
“齐姐姐与方妹妹是我入宫以来难得的知己,我只盼着大家都能好好的。”
齐韵见到沈凝酥,又是惊喜又是嗔怪:“你有孕在身,还巴巴的往我这儿跑做什么?”
“想你了自然来看看你。”沈凝酥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孕肚,笑容祥和。
“你不知道,我这儿这两天可热闹着呢!”
“热闹?”
“昨儿皇上来,希妃派了个宫女来请皇上过去,将皇上惹得恼了,罚她在门口跪了许久。今早宁才人也来了,说是思念太后,想出宫陪陪她。”
“按理来说这事儿姐姐也没法替她拍板。”
“就是,我让她自去找皇上说去罢。”
“想来她也是可怜,进了宫也没个关系近的玩伴,仰仗着的太后如今又出了宫,她年纪又比咱们都小,一人在这深宫大院里熬着。”
“说来皇上对她也感情淡,自头一次翻了她的牌子,往后再无动静,她虽贵为才人,恩宠却如同那几个答应一般,她若是我妹妹我肯定也是心疼她得紧,兴许出宫伺候在太后左右,也比在这儿令她开心。”
齐韵想了想,又接着道:“一会儿我去探探皇上口风,若是他应允便最好不过,若不是同意,我再帮着劝劝。”
沈凝酥闻言噗嗤一乐。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姐姐变了,若是原来你从不愿插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如今倒肯为了宁才人出头。”
这话点醒了齐韵,她沉默良久,道:“兴许是吧!人总会随着处境变化心境也跟着慢慢改变。”
两人闲聊了一阵儿,一同乘坐轿辇往嘉德宫去,恰逢那时皇上在明政殿看书信,听得是她二人来了,允她二人入殿:“你们来得可巧了,告诉你们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骆城那边来信说富蓼公主要回娘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