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眼惺忪,发丝也笼得温柔,只泛着桃红的面上有些娇烦,正半梦半醒地要褪去略嫌闷热的中衣。
被怀兜覆着的远山微微前含,勾勒如画,藕臂亦向后伸展,笨拙地扯拽着赖在腕上的衣袖。
殊不知,这般模样映在少年眼中,又掀起了怎样的波涛。
魏珩无奈轻叹,偏移视线,略有些头疼地抚了下前额,只道今日当真是要被她折磨得不能好睡了。
燕京干冷,他屋内一贯燃炉,但还不至于热得敞衣。
明知自己体质寒凉,怎还是这般任性胡闹。
魏珩面色微沉,缓步上前,欲替她拢好中衣。
可酒热蔓至脖间的沈青棠,却嘟囔着不依不饶,“我热……”
推缠间,那落至臂腕的中衣终是被她摆脱了干净。
许是触到了他微寒的手,她又下意识贴上他的胸膛,乖乖寻凉解起了热。
魏珩无奈,趁此时机,索性牵来被冷落至一旁的被褥,正好为她披覆紧实。
怎料,不满被衣物阻隔的女孩,又大胆探手,寻至了最清凉的肌理。
他呼吸一滞,愕然得几乎忘了制止。
“你怎么这么凉快呀……”沈青棠声音娇哝,像只贪凉的小猫轻蹭着,不觉间已扯散了他的浴衣。
玉臂环缚,酥雪软压,前所未有的亲密相拥,令魏珩僵怔在原地,全然失了动作。
只觉周身流过一阵过电的麻意,点点星火沉淀坠下。
偏生怀中作乱的人却寻凉寻得惬意,抱着他不撒手,一点都没有良心。
魏珩沉吸一口气,禁不住贴近她,极克制地艰声笑问,“你一定要这般折磨我?”
他一字一句说得喑哑,可手上却也回敬着拥住了她。
女孩的背柔似暖玉,小衣的绳结就那样如穗垂在玉扉。
只要他轻轻一扯,漫山的晧雪便将一览无遗。
然而,他绕着那绳结打圈摩挲良久,终究还是没有再进一步。
抱着暖冰的沈青棠,沉醉酣甜,只娇哼了两声做回应,并不明白他说的折磨所指为何。
可魏珩额间渗着冷汗,指节紧攥,已然忍得甚为辛苦。
“占了我的便宜,也给些甜头好不好?”
他吐息沉灼,几乎是附在她耳边缠哄,只为求得一丝首肯。
他是卑劣,且不择手段,可在她面前,他永远不敢肆意妄为。
只敛尽本性,甘愿受枷,俯首为臣。
女孩软糯轻笑,得了解热的凉,软乎乎地倚在他胸前,自是好说话得紧。
魏珩眸光一暗,喉间微滚,引着她的手缓然探向下,循循善诱:
“不是说好,我们回来再揉么?”
沈青棠的脑袋晕晕乎乎的,隐约记得在外之时,确实听过这话,可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劲。
咕哝片刻,她微微凝眉,不知想到什么,忽而呢喃了一句,“你……难受嘛?”
魏珩心弦微动,倒是没料及,她在晕醉中居然还记得关心他。
一时间,心底的某块角落融化沉陷,尽数溺在了她娇甜的温柔里。
“难受啊,”他大方承认,贴近她的耳畔,压沉声音,故意道,“很难受……”
他唇角带了些使坏的笑,“你力气太小了。”
嗯?
纵然昏晕不清,可话里的好坏沈青棠还是辨得清的,隐约觉得受人轻视了,她自是不甘示弱。
隔着衣物,也不管揉按的硬处是骨头还是什么,横竖小手盈握,指间的力道负气加重,本想抓得他呼痛,不料,却从他绷紧的喉间听到了一声奇怪的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