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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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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米也搬了个椅子坐下，摇了摇头：“也不是很湿了，不过有点脏。明天拿到表哥那儿去洗……真奇怪，方老师到哪里去了？哦，对了，你怎麽会掉到池塘里去？”

然呆沈吟了一下，脸垮了下来：“我看到方老师走进池塘，对我招手，我就跟著去了……没想到……那个方老师，好奇怪。”

“不可能的。你肯定看错了。”虾米笃定地说：“我在上课，方老师一直都在教室里。那个，下课的时候，我跟著他一起出来的。本来想问他一些事情。对了，表哥也问过一些人，但是好像也没有什麽结果。”

正说著话，门被推开，方言穿著一身工作服，大概是某个厂子的制服吧，袖子挽得老高，进了门，笑著说：“那个，衣服能穿吗？都是干净的。哦，你，嗯，衣服要洗吗？我这儿有洗衣机烘干机，要不要弄好？”

然呆正想在这儿多呆一下呢，忙点头，也催促著虾米把罩衣罩裤脱下，一起放在洗衣机里面洗。方言又拿来一套棉质睡衣，给虾米换上，把炉子的风门打开，三个人围坐在炉边，正准备说话，下面有人按门铃，方言忙下去，不一会儿上来，手上拿著一个锅子，後面跟著进来了一个女人，高筒的靴子，齐膝的牛仔五分裤，粉红色的毛衣，看上去清新可人，正是然呆的救命恩人。

然呆红著脸给那女子道谢，Susan微微笑著说没关系，问了一下然呆的情况，询问跳池塘的原因。然呆臊得满脸通红，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怎麽说，就听到虾米的手机响，原来表哥扬晚到了。

虾米下楼去接了表哥，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扬晚面色沈重，也不多言，上了楼，进了这个门，见方言已经在炉子上架起了锅子，旁边几个塑料袋。书桌那儿放了个电饭煲。方言正从一纸箱子里往外掏啤酒呢。

扬晚走到方言跟前，很有礼貌地说：“方老师是吧？这两个孩子，麻烦你了。”

方言挠挠头，笑著说：“没什麽啦，我的学生嘛。哦，对了，这位是Susan，我们学校的英语老师，是她把这位同学从池塘里捞出来的。嗯……”

Susan站起来，眼光变得锐利，和方言互看了一眼，两人又同时转向扬晚，凝重地说：“扬先生，你身上有妖气。”

第8章

除了那两人之外，其余的人全部都跳了起来，尤其是虾米，几乎把炉子上的锅子都给掀翻了。

扬晚嘴角抽搐了两下，突然冷笑道：“那什麽，两位是捉妖的道士吗？还是耍把戏的魔术师？”

方言尴尬地笑了一下，坐下。Susan撩了一下她的长发，冷静地说：“扬先生不要见怪，我和方言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跟妖相处，很麻烦的，也很危险。”

扬晚眯著眼睛看了一下这个女子，眉头稍微皱了一下：“请教，您的职业？”

Susan轻笑：“啊，我是学校的英语老师，教大学英语的，对妖魔鬼怪有点兴趣而已。那什麽，我们养宠物，各有各的爱好。有人养狗，有人养猫，有人养妖精，无可厚非。不过养狗，要当心狂犬病，养猫，要小心猫抓病，养妖精，要提防反被妖精养……”

“Susan……”方言拖著声音喊道：“不要那麽严肃，人家是客人……啊，对了，扬先生在这里吃午饭吗？我们都是同龄人，不妨亲近亲近……Susan你别笑了。这个，人家的私事，我们不用多操心。”

扬晚再次打量方言，见这人，长著一副迷糊像，这迷糊，跟然呆的迷糊不大一样。那家夥是真迷糊，这方老师，却是因为不在乎而迷糊。不过说到他身上有妖气那句话时，眼睛里有萧杀的神情。

方言属於比较结实的那种年轻人，比自己高大壮实，却偏偏有一股懒洋洋的味道。

Susan看上去纤纤弱女子，说话却有点儿夹枪带棒。不过，这两人说的话是事实，扬晚虽然不乐意别人知道，可也不想反驳，便怏怏地坐下，说：“那就叨扰了。不过，然呆，事情到底怎麽样，你能不能详细跟我们说说？这两位老师，似乎并非普通人呢。”

然呆有些拘谨。他虽然有些呆，可是那三人讲话时乒乒乓乓火花四射，他还是看得出来的。扬表哥此时要他说落水经过，明摆著要跟方老师对质。不说，那是对表哥不信任。说了，也怕方老师真的会出什麽西西，犹豫了好一会儿，见虾米担心的眼神，咬一咬牙，从头到尾把落水的经过说了。

方言举手：“我在上课，有一百多个学生作证。我记得出门的时候，这位同学……啊，虾米，正跟我问问题呢，好像说做梦什麽的。”

Susan也说：“我当时并没有见到别的人，应该是幻觉吧……方言，我倒觉得，这孩子身上有什麽奇怪的东西……有什麽……嗯……说不出来。”

“是不是鬼上身？”虾米急切地问：“或者被什麽妖怪迷住了？要不，表哥，是不是你养的妖精──你真的养了妖精？”

扬晚白了他一眼，转过身正对著方言：“方老师，你怎麽看？然呆最近一直在做噩梦，与己无关的噩梦，而且，是在上你的课之後开始做噩梦。今天，又看到你的幻象……是巧合吗？还是有蹊跷？”

方言咬了咬嘴唇，看向Susan。

Susan往椅子後背靠了靠，见锅子的水开了，忙俯身把盖子打开，香气四溢，原来是三鲜火锅。她把白菜，金针菇，白萝卜放入锅中，又把盖子盖上，一抬头，方言仍然在看著她，不觉有些恼怒，嗔道：“我虽然比你强一点，你也知道，我是个不合格的徒弟……虽然你的天赋比我更差，不过，我也强不了多少──我对妖更有兴趣。”Susan扫了一眼扬晚，果然见他面色一凛，便抿著嘴笑：“然呆身上并没有什麽妖气，很少很少的一点点，跟扬先生身上的类似，估计是因为跟扬先生接触沾染上的。鬼气，也有一点，很淡，非常淡──方言，你没有察觉到麽？”

方言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他伸出双手使劲地擦了擦脸，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该怎麽说。这位同学，然呆是吧？嗯，鬼气我并没有感应到，可是他身上有一种奇怪的……脉冲一样的东西，对我有些影响。从第一次上课的时候开始，我就注意到他了，没有理由地注意到他。他……上课也不活跃，好像没有提过什麽问题，也不吵，也不是惹人注目的家夥，可是就是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他……Susan，他身上有法器，非常非常特别的了不起的法器，哪里特别，我也说不清楚，就是，嗯，对我而言，就好像那什麽，纯氧，吸了可以精神焕发的那种……啊，你们当我什麽都没有说。”

扬晚凝视著他，见他脸上明显带著烦恼，不由思忖：这人到底是干什麽的？除了当老师之外，有什麽别的兼职？为什麽说然呆身上有……法器？那个玉观音？是要夺人宝贝，还是因为怕别人以为他要夺人宝贝，所以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