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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连提及他,她都是拘谨的。
这是最初的最初。
彦铭对她的好感,任谁都能看出来,除了她自己。我意识到“和兄弟喜欢上同一个女生”这样的狗血事件发生在我身上时,很是纠结了几天。但现实并没有给我纠结太久的机会。所谓旁观者清,覃悠自己还未察觉她已经掉入了他爱的陷阱。
纠结之后,我或许又失落了那么很短很短的一段时间。好在我从小自愈能力就很不错,很快就重新摆正了自己的位置。我了解彦铭的为人,他能和她在一起,也算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不过看着覃悠一直不开窍,一向冷静的彦铭数度抓狂时,我还是偷着闷笑了好几回。
作为朋友,我还是在她面前帮他说了些好话,虽然从她的眼神我就知道她早已做好决定,但心里总还抱着“嗯,我也算是一代功臣”的想法。
覃悠笑着从宿舍楼道消失时,我有一瞬间的伤感。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我,从那一刻开始,要真正退回到朋友的位置,为他们祝福。
好在我总是相信,前方还有只属于我的幸福在等待。
我从未对彦铭说起过我对覃悠那一点朦胧的感情,但我知道他知道。
他和她真正在一起后,他还是忍不住暗示了我一把。心酸的同时,有些想笑,为他那严肃正经的神色。
陈彦铭什么时候对钟亦晨这么严肃过了?
我以为他们的这一生就会这样过了,平淡着甜蜜,自然的隽永,我以为几年后我就能收到印了他们名字的喜帖,我以为再几年就会有一个小孩子嗲着嗓子叫钟叔叔。
可惜的是,这一切都只是我以为。
谁能料想,我心目中永远不会放手的陈彦铭,放了手,以一种荒谬的方式。
他们用了两年来确定彼此的心,却只用七个月就耗费掉了最初最热烈也最脆弱的感情。
从无所谓,得知部分真想后的痛苦到最后的平静,他只用了半年时间。
然后他又变回我熟识的那个,认识覃悠以前的陈彦铭。
他的妈妈偶尔打电话询问他的近况,我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他依旧是那个优秀完美得让人无处挑剔的人,但是谁能看见他空洞的心?
每年的几个日子,他必通宵加班,旁人只当他是工作狂,只有我知道那些日子全是和她有关的纪念日。
偶尔,我也想起覃悠,只是像想起一个老朋友。想起她浅浅的微笑,想起她端着相机的手指,想起她在彦铭面前不自觉的那些羞赧,想起她和林月珍在一起愉快的大笑,想起我们最后一次通话时她的吸气声,想起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坐在屋子角落的身影。
我都如此想念,何况是爱她至极的彦铭?
这样漫长又短暂,痛并快乐着的爱情,不适合我。
我那曾经悸动过的心,不知何时才能有再度开启它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