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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磕着瓜子:“这人啊,钱不能太多,一多就找人嫉妒,两姐妹本好好的,都长得漂漂亮亮的,现在,哎,人啊,承受不住那么大的财运,注定要倒大霉!”
不管葬礼上,还是婚礼上,大多数请来的亲戚,主要为两个事,一个八卦,二个吃饭。
并没有人真正在意出事的当事人。
刀不砍在自己身上,往往是不知道疼的。
那边李凌捶胸顿足,眼睛已哭成桃子,这边还在议论:“哎,怎么不见宋家两位小姐。”
刚说曹操,曹操就到。
门外,宋二小姐一对和宋迟秋,身边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一起走了进来。
进来时,屋内都安安静静的,宋迟穗和宋迟秋两人上前送花行李。
宋天复转过身来迎接:“大姐姐,二姐姐,你们来了。”
几人相互寒暄两句,就开始在一旁撕纸钱。
旁人磕着瓜子啧啧:“这两位小姐,和那个宋天复心态倒是挺好,虽伤心,却半天不流露出来,是干大事的人。”
另一个人凑到她耳边:“你不知道吧,这宋迟穗父母出事的时候,宋顺君一家都没来呢,宋氏二小姐能来,已经算给了面子了。”
两人叽叽歪歪,从天南说到海北。
邓离天生听力好,且能隔绝她不想听到的杂音,正好她听见了那两人的八卦。
“还听说啊,宋二小姐父母是那谁,宋顺君干的呢。”
空穴无风,邓离心沉一口气,转头看向堂前的人。
若真是宋顺君,那么这件事就算画了一句号。
只是那个驼峰鼻男人还未出现过,莫不是逃命去了。
也对,主人一走,底下的军心就死了,走的走,散的散。
邓离仰头叹气,那些臭鱼烂虾出去,也不知道还要做多少祸害事。
她转头看向宋迟穗,看见她两姐妹站在灵堂前,一个因为腿脚不便坐着,一个因为脑子不灵通站着,两人都静静地看着前方那张黑白照片,一时间没有表情。
邓离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宋迟穗要先去祭拜父母的亡灵,因为她是通知她们,一会儿她就要去参加仇人的葬礼了。
两人烧了一会儿纸,上两柱香,很快退到宾客席。
待人走后,灵堂就剩下李凌和宋天复两人。
李凌哭够了,哭累了,她呆呆看着上方:“顺君啊,你糊涂啊。”
宋天复憋了好久的气,自从爸爸出事以来,老爷子也没多少关心,妈妈又像是没了依靠的菟丝草,一下瘫软在地,他皱着眉:“别哭了,妈。”
李凌看着这个冷血的儿子,忽然像不认识似的,她捶着他的胸膛,上气不接下气:“就是你啊,你为什么要让你父亲去要抚养权,要不是你,你父亲怎么会死。”
宋天复松开她,狠狠退了两步:“妈,你就这样忍心看着钱落在那个人手里?他和宋家什么关系,如今事情已经发生,正好,我们可以把姐姐抚养权争取到,一会儿你就跟爷爷说。”
李凌瞳孔一怔,顿时觉得她这个儿子冷静到可怕,她呆呆望着他,看着他平平凡凡的长相,黝黑的肌肤,浓眉大眼,顿时觉得一下不认识他了。
“天复,你说什么?”
如今宋顺君尸骨未寒,他就要争着抚养权。
钱重要吗?重要,只是这个节骨眼上:“天复。”
“妈。”宋天复上前搂着她:“现在爸爸一走,你我就没有了依靠,若是再不弄点东西傍身,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爷爷本就介意你不是爸爸第一任妻子,对我也不闻不问,从不重视我,弄得好像我不是他亲孙子一样。”
“妈,你就这样忍心、忍心让我们以后日子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