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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脚趾头却若隐若现,五个粉粉的圆圆的小点儿,俏皮地浮在水面上,晶莹透亮。
那五个圆点儿倏得从水面上消失,拨起一圈圈的涟漪。夏泱泱突然放开了腿,双手轻轻一推,腰身往水下弓着,浑身竟然没有一个地方挨着容衍了。
他在浮在夏泱泱的上边,那一切纷杂的光亮被他遮住,却好似光晕一般笼在他周身。
容衍眼睛闭着,或许是夏泱泱看不清,可他眉宇间竟然有一丝惶恐。
其实这池子也不深,容衍足可以站起来,可是他在水上连挣扎都放弃了一般,直到他张了口,气泡从他的口中溜出来。
夏泱泱揽上他的脖子,水草一样地蹭着他上唇的边缘,然后压在他的唇上,缓缓地渡了口气过去。
本来只是一小口,雪中送炭,浅尝辄止。
这水又不深……
容衍眉头微展,可却好像还差了那么一点儿似的。
夏泱泱就又渡了一口气过去。
容衍却还不停止。
不过瞬息之间,从接受,变成了主动攫取,等到夏泱泱反应过来想要脱离,她的后背已经被牢牢按住,那点儿微不足道气儿,已经从她的口中,进了容衍的口中,过了他的喉咙,一路行走,到了他的丹田了。
夏泱泱皱着眉头,可是双手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她能感觉到容衍的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抹笑意。
等到夏泱泱几乎窒息,容衍才从水中浮起来。夏泱泱还缠在他身上,像是大树上的藤蔓,一起水淋淋地从池中脱离。
他的睫毛微微翕动,睫毛下的双眸被水洗过,比天上的星辉还要夺目。
人一旦有了惯性,可真是可怕。
明明在水下,夺她气儿的也是他,让她憋得要死的,也是他。可是若是离了他,那就一点儿获取气息的盼头都没有,所以身子死死缠着,好像还能翻牌似的。
哪怕是到了这水面上,人若是脑子不清醒,也还得是缠着不放手,那就算着了这诡计多端男子的道儿了。
可好在夏泱泱不至于,她脑子清明,然而身子还是个寻常女子的身子,忍不住靠着他,偎依着他。说到底,这方天地中,就属他胸口,腰间,腿上,还有些温度。
夜风从天窗溜进屋子里,吹得夏泱泱身上一阵痉挛,她见容衍不动,两只手灵活地把他领子又往旁边儿拨了拨,可是领子下边还有中衣,白色的,黏在他胸口。于是吸了口气,又把他中衣扒拉开,露出两块精致的锁骨。
这锁骨却又不够顶用,双手往下滑,光滑的一块,上边却又有点儿玄之又玄的东西。
换了别的时候,若是稍微有些暖,好比那红绡帐子里头,暖暖的被窝儿里头,她也就不放过,揉捏两下怕是免不了,管他是不是舒服。
可是俗话说,饱暖思口欲。她虽然不饿,可是却不够暖。所以高抬了贵手,小手往他身侧滑去,一下子也就抱上了,手臂都贴着肉,能多暖和一点儿是一点儿。
可是这能有多暖。
“王爷,奴家冷……”夏泱泱哆哆嗦嗦,像只因为一晌贪欢,睡过了头,没来得及能飞到南边过冬的寒鸦儿。
容衍叹了口气:“姨娘不该跟本王争高下。”
他声音温润,叫人摸不透其中的意味,可是夏泱泱听了,嘴角却忍不住荡起一丝笑,把头垂在容衍肩窝里,声音低如蚊蚋:“奴家几时争了,这不一直都在王爷下边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