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画画吧?怀里的青年双目紧闭,唇色发紫,脸也苍白得可怕。原褀惊慌喊道:“知雾!知雾!”他正要叫人进来,门却“轰——”地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进来的男人满脸冰霜,眼底压抑着滔天怒意,他长腿快速几步,就到了尤知雾和原褀面前。顾昭看着昏迷在原褀怀里的青年,眉梢寒凉一片,他狠狠给了原褀一拳,从他怀里抢过尤知雾:“要是知雾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原褀,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他三步迈做两步,抱着尤知雾快步离开这里。留下还在原地的原褀,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原褀嘴角破了一道口子,他抹了抹嘴角的血,眸中阴戾:“这是怎么回事?”本来守在外面的人自知没办好事,急忙道歉:“抱歉,那位先生动作太快,我们一时间没有拦住……”原褀怒气“蹭蹭——”地往上冒,他道:“我问的是知雾的身体!到底还有什么是没有查清楚的?”两人战战兢兢不敢触了他的霉头。好在尤知雾并无大碍。病房中——顾昭和原褀都冷着脸互不搭理对方,顾昭小心翼翼地给尤知雾调整了一下睡姿,又坐在他旁边握着他没有吊水的那一只手。这副黏腻的模样叫原褀尤为看不过去,他冷嗤一声:“真不知道这两年你是怎么照顾人的。”他已经从医生那儿得知尤知雾的状况了,最开始的后怕渐渐消退后,就是对顾昭照顾不周的埋怨,还有对自己的自责。但当着情敌的面儿,原褀自然不会露怯,他眉眼间薄凉一片,看不出刚才的半点儿恐慌。顾昭轻拍着尤知雾的手停了下来,他转过头,死死盯着原褀:“如果不是你这样吓唬他,他怎么可能会晕?医生早就说过,他不能心情起伏太大,你这是安的什么心?”原褀自知理亏,他抿唇不语。顾昭把视线从他身上收回来:“滚出去。”二转团破产原褀本不愿,可看着床上青年难受的样子,他还是哑了火。于是尤知雾再次醒来时,又是在医院,他一睁眼,就难受地红了眼眶。顾昭心细,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凑过来摸摸他的脸:“知雾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尤知雾手还被他牵着,不自觉地抓紧了握着的大手:“胸口痛……”他闷闷地说,卷而翘的长睫上挂着水渍,委屈巴巴的小模样直叫顾昭一颗心的快碎了。顾昭亲亲他的脸:“不怕,你是被气到了,你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一下气血上涌,才会晕过去。”“只是这样吗?”尤知雾有些怀疑,居然被气晕过去,有点儿夸张了。“当然是真的了,我骗你做什么?”顾昭信誓旦旦,他倒了一杯温水,“喝点儿水,润润嗓子。”尤知雾坐起来,乖乖地捧着杯子喝水。他向来清瘦,这段日子修养得好,倒是长了些肉,白白嫩嫩的惹人怜,顾昭看着他仰着头喝水的模样,心里柔软一片。尤知雾似是想起来了些什么,他贝齿咬唇,神情有些不自然:“原褀……他呢?”他当然还记得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提到那个男人,顾昭面露不悦:“他?当然是离开了,我哪里能知道他去了哪里。”尤知雾说:“他是以安家家主的身份来的,为什么他会变成安家家主?他不是原家二少爷吗?”顾昭从他手里接过水杯,闻言冷笑一声:“是原家二少爷,可他和原俞卿不是一个妈生的,他自己的母亲,是从安家出来的人。”尤知雾愣愣道:“原来是这样么。”他魂不守舍的模样,叫顾昭咬牙切齿。“你现在还这么关心他?”顾昭道。尤知雾摇摇头:“我只是……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现,顾昭,他为什么会突然回来?”当然是为了你。顾昭定定地望着尤知雾。可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这两年来,不论是原俞卿还是原褀,都是他心里的一根刺,那兄弟俩在尤知雾心中,是有着一定的分量的。正因如此,顾昭始终对他们兄弟俩防备万分,这一次没有拦住原褀出现在尤知雾面前,是他的失误。可同样的失误,不会再出现下一次。顾昭道:“谁知道呢?听说原家老爷子最近身体又不好了,可能是回来抢家产的吧。”尤知雾不理解地皱眉:“可安家那么大的家业,原褀他怎么会……”“人心总是贪婪的。”顾昭打断他说的话,他不想再听从尤知雾嘴里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了。他扶着尤知雾躺下:“你现在别想这么多了,这些事情和我们又没有关系,他们原家的家事,我们去猜那么多做什么?”